卷一 第十七章 殺人犯的女兒(1 / 3)

把他綁過來

“我媽想見你!”

心彩盯著趙憑手裏那些教科書,沒有以往的緊張,更多的是想逃離,她恨不得將趙憑用繩子捆起來帶走。也不願看著他,和他說一句話。

“你恨我嗎?”

“不!”

她轉頭,想快點結束這段對話。

教科書輕輕地放在校門口的保安處,趙憑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跟著心彩的身後。

“你媽媽是……什麼原因想見我?”

趙憑還是問了,小心翼翼的。

“我也不知道!”心彩轉頭,衝他笑了笑,她想,這樣也許他會停止再發出聲音。

因為她實在是難以麵對,看著眼前的人,便想起那一夜,自己狼狽地被他撕扯著,吼叫著……

關上車門那一瞬間,她好像看到一個影子,從車前晃了一下!紅色的,卻又在一瞬間無影無蹤。她疑惑地望著車外,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

車子開始行駛!

“心彩!”

英誌突然冒出來,臉色驚慌地站在車子前叫著。

“啪啪”用力的拍打聲響起,心彩看著車窗外英誌焦急的臉,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心彩,你們去幹什麼?趙憑要帶你去哪裏?說話呀!”

拍打聲重了起來。

“出來,”

因為害怕,他的臉漲的通紅。

“走吧!不用理他,我回頭跟他解釋!”心彩衝趙憑一揚頭,車子緩緩向前行駛。

英誌一個沒站穩,便摔倒在地。

心彩看著車鏡,眉頭緊了緊。

當她抬起眼看向前方之時,著實的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她望著趙憑。

趙憑搖了搖放在方向盤上的手。

英誌舉著滅火器朝車窗上砸了過去,玻璃擊碎的聲音傳到心彩的耳朵,她狠狠地抖了抖,一股涼意湧上背脊。

她以為,是誰在拍電視劇。

而且還是動作片。

“你瘋了?”拉開車門,心彩盯著滿手是血的英誌。

“我是瘋了,就算我是瘋了吧,我也不會讓你跟這家夥走,當初是我瞎了眼叫他幫我照看著你,現在,我不許再讓你靠近他……”

英誌一邊說著,一邊丟下滅火器,去拉心彩的手。

“放開,我們事,回頭再跟你解釋!”

心彩狠狠的,重重地甩開他的手。

“趙憑?周心彩?”

那個紅色的影子出現了!

是一個氣質高貴且看起來讓人背脊一涼的女人。

“你這狐狸精還嫌鬧得不夠啊?還來纏著我家趙憑!”紅色的衣服越湊越近,直直地盯著心彩。

“麗芳,別鬧了,她是我一學生!”趙憑拉起紅衣婦女的手,好生相勸著。

“學生?她的大名我早就聽說了,勾引教授的學生嘛,”

音調變得詭異奸詐。

心彩盯著丟在上的滅火器,她想揚起來,砸向這個唇紫齒黃的女人。

如果她再說一句的話,她絕對會。

“唉喲不錯喲,現在又勾到一個小白臉了,他是來叫你回家吃飯了吧!”

怪異的語調轉向英誌,塗得發紫的指甲伸了過去。

漸漸的,湊向他的臉。

就差那麼一點兒……

“啊!”

有一句話說得很對,平時安靜的人,一旦爆發起來,是會嚇死人的。

滅火器重重地砸向張麗芳的頭顱,直到她啊的一聲倒地。

“心彩你……”

趙憑戰戰兢兢,抖動唇角,語無論次。他,無論怎麼樣也不會想到,平時安靜乖巧的周心彩竟然會拿起滅火器砸人!他想起來了,高中時期的周心彩曾經在講台上很憤怒地砸著黑板擦。

於是他相信了,接愛了,剛剛的一幕就是周心彩所為,現在倒在地上的正是自己的妻子張麗芳。

“快走!”英誌拉起心彩的手狂奔出停車場。

後麵響起趙憑後知後覺的吼叫聲。

不知跑了多久,他們離開了停車場。心彩回頭看著那個剛剛衝出來的盡頭。深深地歎了口氣。

耳邊響起一陣陣救護車的聲音。

她想,她還是要回去。

他想,拉著她的手一直跑,直到永遠都不要停下。

她想,她願意一直這樣跑下去,不再回去,直到永遠都不要停下來!

他想……

“我要回去,你幫我告訴我媽媽,人,正在找!”

用力的,抽出那隻手,卻突然覺得心也空了。

對,此刻,她恨眼前這個男人。

“心彩……是伯母要找他?”英誌的眉頭糾在一起,手上還有心彩手裏的溫度,突然的抽離讓他掌心瞬間冷卻,嘴角漸漸發白。

“聽著,我不想再見到你!”

心彩黑白分明的瞳孔射向他,時間好像定格在他的眼眸裏。

漸漸消失,

從眼前,

從身邊。

直到化成一陣風,漸漸消失……

看著心彩從他們跑出來那個路口走回去。

隔了很久,他才轉過頭來,蹲在地上,抱著頭。無力的,悲傷的,自責的抽泣著,用男人的聲音將淚水一滴一滴地流進嘴裏。

“周心彩,為什麼要出手傷人!”

心彩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莊嚴的警官,忽然無話可說。

“不說?”

聲音在房間裏回蕩,心彩抬頭,盯著坐在一旁的張麗芳,她的頭上包著一塊大白布,看起來那一砸還是蠻重的。

但她卻精力充沛地一直諜諜不休!

心彩搖了搖頭,“我無話可說!”

“心彩!”

趙憑起身,衝警官畢恭畢敬地走過去。

聽不見,心彩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隻是出來的時候,趙憑的臉色依然是沉沉的。

“心彩,不管以後遇到什麼事,都不能隨手傷人,”

他扔然像一個莊嚴尊貴的老師一樣教導心彩。

“可以回去陪我見我媽媽了吧?”

心彩回避著他的眼光。

“什麼?見什麼媽媽?難不成一個小三想帶著情人去見父母……”

心彩真後誨那個滅火器沒把張麗芳給砸傻。

“有點事,不是你想像的那樣,你先回家,”趙憑用懇求的目光看著張麗芳。

張麗芳扔然不依不饒,心彩退出他們的爭吵,悄悄地攔了一輛的士,直奔醫院。

走進醫院的時候,心彩懷裏自責的心在醫院外徘徊了許久,她沒有勇氣進去,沒有勇氣告訴媽媽,她沒有找到人,曾以自信滿滿地答應她一定會找到的。

隻是她一直疑惑,媽媽找趙憑做什麼?

“媽,趙教授今天有點事,可能來不了了!”

心彩拿起桌子上的一個蘋果,認真地削了起來。

“也許是我錯了,根本就不該找他”惜姑的淚水打濕了枕頭,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事隔這麼多年,還會流淚。

“媽……”心彩心疼地拭去惜姑眼角的淚水,緊緊地握住她的雙手。

抽泣聲扔然不止,從未見過惜姑如此傷心。

“我這就去把他找回來!”她猛地起身。

“四兒……”

來不及解釋,來不及多說一句,心彩已經奔出房門外,她實在是想知道,那個叫作趙憑的人是何方神聖,總是讓她的母親流淚,牽掛。

她沒有辦法承受母親成天有著牽掛地生活著。她狂奔著,瘋狂地穿梭在大街上。

跑到那個小區,她已經氣喘籲籲,她不顧形象不顧品德不顧一切地打聽一個姓趙的教授住哪裏。

“你看起來還是個學生,找趙教授做什麼?據我所知他沒包什麼二奶啊……”

她忍受著一切異言怪語,當跑到那個房門前時,終於爆發。

“啪啪”的拍門聲在樓梯間顯得格外的刺耳。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全部使在手上,仿佛那個門跟她有千年怨仇。

“心彩?”

門被忽然拉開,所幸的是,心彩的眼前出現的是趙憑還是不那個母老虎。

“走,跟我走!”

來不及解釋什麼,她和來的時候一樣匆忙急促,她抓起趙憑的袖子便往門外拖。

“心彩,怎麼了?”

趙憑一邊整理領帶一邊疑惑地看著拉著自己的心彩。樓梯間響起高跟鞋加皮鞋匆忙的咚咚聲。

快速地攔了一輛的士,心彩將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趙憑使勁一推,便塞進了車子裏。

車門猛的一聲被關上,趙憑望著這個女孩的臉,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明明有很多問題要問的,此刻卻什麼也說不上來,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她的額頭冒出細細的汗珠,臉漸漸地轉向一旁,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

這一切發生的既瘋狂又安靜。

車子在醫院門口停了下來,趙憑先是一驚,繼而低著頭跟在心彩的身後。

“媽,趙教授來了,”推開病房門,心彩站在門外,趙憑疑惑地移動著腳步。

“趙憑!”

惜姑顫聲驚叫!

“真的是你?”她激動的起身。即使時隔二十年,她仍然一眼就認得眼前這個自己曾深深傷害過的人。

趙憑慌忙走上前去,扶住正要起身的惜姑。

他愣了,嘴角抖動,沮喪無神的眸子發射出亮光,房間的氣息變得安靜。靜得仿佛能聽到他們的心跳聲。

他的眼眶漸漸濕潤,扶在惜姑肩頭的雙手不住的顫抖!

“真的是你嗎?惜姑?”

許久,他才平靜下來,他將那個凳子拉上前來,坐下。

“是我,憑,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惜姑的淚水再一次滑落。

“我從來沒有怪過你!”趙憑伸出手,卻停留在了空中,也許他想到了她的妻子麗芳,也許,他想到了自己曾以非禮過的心彩。那個

自己一直深深愛著的女人的女兒,自己最美好最純潔的初戀女友的女兒!

他撐住額頭,不再看惜姑的臉。

“是因為她太像你,不僅長得像,感覺也像!”

他說著,望向門口,心彩倚在門上,臉色臘黃!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母親魂牽夢縈的人竟然是他,更沒有想到,曾經非禮他的人竟……竟是將她當作了她的母親。

她捧著頭,蹲在地上,將自己緊緊地抱住。她的思索亂得翻江倒海。

“我的女兒當然像我!”惜姑掛滿淚痕的臉上盛滿笑容地望著心彩。

“我……曾經,失控的,差點非禮了心彩!”

趙憑老實的可以,呢呢喃喃,委委縮縮地說出這些話。

惜姑將頭轉向一邊,沒有言語,當作是那次傷害的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