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踉蹌差點栽倒。
長公主幽怨極了,她跺跺腳,“你快說!”
“這……”我結結巴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她又羞又惱,“你到底講不講!”
蘇熙在一邊偷偷竊笑起來,長公主狠狠瞪他一眼,“蘇娘炮你閉嘴,再吵本宮還揍你!”
蘇熙呲牙裂嘴地揉著眼眶,哀怨地收起了笑容,我看著蘇熙左右兩個對稱的青紫色熊貓眼,心中明白了幾分,可憐的蘇美人……
顧盼兮適時打斷了她,“長公主殿下,將軍她剛剛回來,請先讓微臣給她把把脈看看她身子是否有大礙。”
長公主低頭想了想,說:“那你們去吧,晚些時候本宮再去找你。”
“臣告退。”我衝長公主拱手,轉身和顧盼兮一道離開。
來到軍醫營帳裏,顧盼兮垂眼給我把脈,我順口問道:“長公主怎麼來了,她嬌生慣養的陛下居然同意她離開長安城麼?”
顧盼兮搖頭道:“公主殿下她自己偷跑出來的,陛下知道的時候,她已經到流風城了。”
“離家出走?”
“也可以這麼說。”顧盼兮收了手,轉身開始給我抓藥。
我拉過他的藥箱,翻到最底層,果不其然找到了包的整整齊齊的幾個綠豆糕,撚了一個放進嘴裏,我滿足地唔了一聲。
“餓壞了?”顧盼兮拿眼角看我。
我撇撇嘴不回答他。
顧盼兮斜我一眼,“讓你任性,活該自討苦吃。”
對於在夕月鎮那段日子我真不想再提,於是岔開話題,問道,“長公主她在這段時間,恩,沒鬧出什麼大事吧?”
顧盼兮將配好的藥放進藥罐裏,道,“長公主她有多任性你難道不知道?”
我擔憂地挺直身子,那小祖宗是刁蠻起來敢拆皇宮的主兒,她要真在流風鬧出什麼大名堂來,估計我根本降不住她。
顧盼兮頓了頓,憐憫地說道:“征西將軍柯久安,現在天天睡在馬廄喂馬,副將胡默,如今在後廚掌大勺。”
我囧囧有神,“蘇熙呢?其他人呢?就任憑她胡鬧?!”
“她剛來就把蘇熙揍成了那副德行,更何況整個征西軍她最大,陛下不在誰能壓製得住她?”顧盼兮無奈搖頭,“不過兩天前就傳消息去長安了,估計陛下的聖旨也快到了。”
我將他藥箱裏的綠豆糕統統裝進懷裏,鬆開散亂的發髻拿發帶在腦後鬆鬆一係,對他道:“我去趟征西軍營地那邊。”
“你停下,喝了藥再走。”
我聞言加快了腳步,幾乎是小跑著跑出了軍醫營帳。
征西軍門口的士兵看到我像看到鬼了一般,“趙,趙……趙將軍。”
我露出個溫柔的笑容:“是我,帶我去見胡副將。”
顧盼兮說的絲毫不差,胡默他果不其然在後廚掌勺,隻是胡默這廝總共就會做一道涼水泡饅頭,真不知道征西軍這兩天是怎麼吃飯的。
我走到後廚,果不其然看到胡默蹲在犄角旮旯看著天空沉思。我走到他身後咳嗽了一下,胡默惱怒轉頭,看到是我之後,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嘶嘶喊疼。
“趙如玉,老子剛剛還在想你要再不回來我明天就去綁了長公主嗷!”
我拍拍他的肩膀,道:“委屈你了,那小祖宗確實難伺候。”說罷我回頭對身後的帶我來的小兵說道,“你去馬廄把將軍請到主帳去,我有事情同他商議。”
路上胡默詢問我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三言兩語解釋道:“被西涼兵抓住了,但是沒認出我是誰,費了些周章好歹逃了出來。”
胡默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老將軍得知你出事之後就找我爹罵架去了,我爹寫信又把我罵了個狗血淋頭。”
我平靜回答:“我爹一向很有活力。”
我和胡默走到主張放地圖的桌子邊,我問道:“這些日子攻打過臨霜城嗎?”
胡默點頭道:“你出事之後第三天我就下令進行了一次反攻,可是——”
我道:“直說。”
“如玉呀,這次西涼指揮的將領,恐怕不是格日勒吧。”胡默認真的說道。“臨霜周圍的小鎮都被早早布置了眼線,臨霜更是密入鐵桶,連個蒼蠅都飛不進去。我同格日勒交手這些年,他這人耐不住性子,喜歡進攻不擅長防守,所以這次的將領應該另有其人。”
我苦笑,“是阿莫爾。”
胡默歎息,“原來如此。”他沉默了會兒,問我道,“那你打算怎麼攻下臨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