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搭上回家的航程時,寧源痕算了一下時間,整整五個月了,這趟出差也太久了。從口袋裏拿出了手機,換上了先前的號碼卡。隻有一通未接來電。
是若雅。原因無他,當初他離開的時候,換了號碼卡,告訴了所有的人,就是遺忘了她。
長指按下了接聽鍵,她給他留的言--
“痕,你的離開,我並不驚訝。如果是我困擾了你,你可以回來。我一定不會再出現你的麵前。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過的好。你知道嗎,我二十二歲的生日願望就是希望寧源痕沒有我也可以過得很好很好。最後,祝你幸福……”
說到最後,她竟然泣不成聲。
寧源痕的心變得一團糟,他離開了她,不是很好嗎?難道他真的做錯了?該死的!
他來了機場的停車場,驅車離開。將手機丟在了副駕駛座上,心底一直有股隱隱不安的感覺。像是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的樣子。
一個轉彎處,一輛急速而來的紅色車子衝了過來。
同一時間,手機的鈴聲響起。
會在這種時候打這個手機號的隻有若雅了。寧源痕看了一下號碼,是從蘇園裏打來的,接下了手機,同時將車盤打向左邊。那輛紅色的車子撞上了他的車,他的車子被打翻了。
而他的頭部隻是撞擊,身上有其他的一些擦傷。
“痕,你有沒有事?”手機那邊傳來的是她充滿關切的聲音,而且帶著哽咽。
聽到她有些異常的聲音,寧源痕顧不上暈沉的腦袋,問她:“我沒事。你怎麼了?”
“我、我剛才摔倒了,肚子很疼!雪嫂出去了,不在蘇園……”
“我知道了,雅,你等我,一定要等我。”她可千萬不要有什麼事才好。他強忍著昏眩,慢慢從車窗裏爬了出來。
那輛紅色車子的人在驚嚇之後,趕緊從車子裏出來,她跑到了寧源痕的身邊,聲音急切,“先生先生,你怎麼了?我送你去醫院。”他走路的樣子都搖搖晃晃了,身上也受了傷。
寧源痕一把揪住了她的衣服,“小姐,請帶我到東平山,謝謝了。”現在他根本開不了車子,而且這裏也很少有車可以搭。
他拽著她的身子,將她塞進了駕駛座,自己也坐進了車子。他不滿她還一臉反應不過來的樣子,他低聲怒吼,“拿出你剛才撞到我的速度到東平山,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前麵的顧小雅被他的話給嚇到了,她趕緊發動了車子,一路上急速奔去。
到了蘇園,寧源痕撞開了大門,就看到了躺在茶幾旁的若雅,她手裏還緊握著電話筒,身上白色寬大的裙子被染成了鮮豔的紅色。
寧源痕趕緊衝了她的身邊,抱起了大腹便便的她,衝一旁還在發愣的女人喊道:“送我們到醫院。”
顧小雅再一次發揮她飆車的技術,送他們到了最近的醫院。
寧源痕手緊緊握著她的左手,她躺在病床上,正要推進急救室。
醫生看清了她的情況,問:“情況緊急,病人大出血。必要時候要留住大人還是小孩?”
“我是她的丈夫,必要時刻,保住大人。”原本,他就以為孩子沒了。沒想到她的肚裏還孕育著他們共同的孩子。沒有這個孩子,她或許會輕鬆一點。
還在昏迷中的黎若雅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睜開了眼,看著身邊的醫生,語氣虛弱無力。“必要時刻,保住孩子。他隻是我的前夫,他沒有權利替我做出決定。”
“病人請保持心境平靜。”醫生囑咐著。
這一刻,寧源痕有多麼地痛恨自己隻是她的前夫。她的事,他便插不了手。他隻能看著她被推進了急救室。
他一個拳頭掄在了雪白的牆上。
在一旁的顧小雅看到了,趕緊上前抓住他自虐的手掌,“先生,你沒事吧?剛才撞車時,你受傷了。我陪你去檢查一下身體。”
“不用了,我沒事,你可以離開了。”寧源痕冷漠的下達著逐客令。
“你這個人有病啊!”明明她是好聲好氣的跟他說,他卻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她隻不過是好心而已。再說要不是她超速駕駛,他也就不會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