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借閱九陰(1 / 2)

次日一早,三人吃過早飯,繼續馳馬西行,向少林寺進發,到得午牌時分,已來到嵩山腳下。三人下馬而行,徑往少室山山道直上。行至一葦亭時,隻見山上一名僧人快速奔下,腳步沉重而快捷,轉眼間已奔至亭前。劉處玄暗暗讚道:“好輕功!”悟空已上前行禮,叫了一聲“師兄”。

那僧人法號悟虛,跟悟空同是羅漢堂首座苦生禪師的徒弟,比悟空年長十四歲,入門已近四十多年,乃是第二代弟子中武功出類拔萃的人物。悟虛見到悟空,先是一愣,隨即喜道:“師弟,你回來得正好,師父吩咐我下山辦事,你與我同去吧。”悟空向劉郝二人望了一眼,道:“我正陪兩位道長上山。”悟虛問道:“這兩位道長是?”悟空道:“這位是劉處玄道長,這位是郝大通道長。”悟虛也不上前行禮,隻道:“原來是全真派的貴客到了。”向二人道:“老納正要與師弟下山辦事,不能送兩位道長上山,還望見諒。”劉處玄心想自己好歹是威名赫赫的全真七子之一,又是少林寺的客人,那僧人竟如此相待,不由得微微有氣。待要問明師父到寺的情況,悟虛已拉著悟空走在數丈之外。

劉處玄心中老大沒趣,跟郝大通徑自上山。上得寺來,在知客僧的帶領下,來到大雄寶殿與王重陽、馬鈺、譚處端、丘處機、王處一五人相會。

在寺中盤桓三日,第四日早上,七人拜別苦乘方丈,一同下山回重陽宮。

行到半山腰時,隻見迎麵一僧人匆匆跑來,劉處玄定眼一看,喜道:“是悟空大師。”對王重陽道:“師父,救弟子二人性命的正是這位大師。”王重陽點了點頭,上前行了一禮,道:“王重陽見過悟空大師。多謝大師相救之恩。”悟空急忙還禮,道:“王真人言重,真人行此大禮,小僧如何敢當?”說完又施一禮,道:“實不相瞞,貧僧有一事相求。”王重陽道:“大師不必客氣,貧道一定竭力相助。”悟空道:“隻怕王真人不肯答應。”王重陽道:“大師不必多慮,隻要是力所能及的事,貧道必定盡力而為。”悟空道:“貧僧想向王真人借一部經書一觀。”王重陽微微一笑,道:“我道是什麼為難之事,原來是小事一樁。不知大師想借哪部經書?”悟空向四周環視一眼,道:“貧僧要借的經書是《九陰真經》。”

此言一出,眾人無不矍然。當年武學之士為爭奪《九陰真經》,鬧到滿城風雨,結果輾轉殺戮,流血天下,最後五大高手聚集華山論劍,這部經書終於為武功最強的王重陽所得,此事才得以平息。若果《九陰真經》重現江湖,後果當真不堪設想,是以眾人一聽之下,無不聳動。

丘處機性子最暴躁,第一個叫道:“大師要借觀《九陰真經》,到底是何居心?”王重陽叱道:“不得無禮!”向悟空道:“大師要借觀此經書,不知所為何事?”悟空道:“久聞《九陰真經》所載武功奇幻奧秘、神妙之極,可惜貧僧未曾有緣目睹,若王真人肯借以一觀,貧僧感激不盡。”王重陽道:“此經雖是高深武學秘籍,卻是為禍武林之物,大師還是不看為妙。”悟空道:“王真人不必擔心,貧僧隻求一觀,當即奉還,絕不會讓經書外傳於世。”王重陽道:“大師既然不是想習練經中武功,為何總是想看一遍呢?”悟空道:“王真人有所不知,貧僧雖然武功低微,但一生沉迷武學,明知有此曠世奇書,卻不能一睹,實是畢生遺憾。”王重陽道:“大師乃是佛門弟子,而真經所載卻是道家武學,二者大相徑庭,師不看亦無妨。”悟空又道:“真人有所不知,貧僧從佛前乃是道徒,是以對道學也小有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