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快過去一小時了,在那黑貓走了之後又等了很久,荊陽確信那黑貓已經走遠後,這才從破碎的葡萄酒瓶中艱難的爬了起來。
肩膀處傳來隱隱的痛感,從破了的衣服看去能夠看到兩三個血洞,幸運的是並沒有傷到骨頭。
往前走出幾步,裝著血精和各種血魂咒材料的背包就滾落在一旁,四滴血精很隨意的滾落在背包的角落裏。
血精內的血氣是完全內斂的,即使是血獸,不是近距離感應的話也很難發現。
從其中的材料中拿出兩根羽毛,荊陽沾了點自己的血在地上劃了一個圓,然後羽毛也交錯的放在了圓中,口中低聲念了幾句也不知是什麼意思的奇怪咒語,羽毛無風自燃,將外麵的圓也同樣點燃了。
明明沒有多少東西,那淡青的火卻是燒得老高。荊陽接著撿起一旁已經彎曲的水果刀,皺著眉在自己左手上劃開兩條十字的疤痕,將手就這麼伸到了那火焰中。
火焰並不燙,隻是等了一會兒,一點點綠色的光點卻在灼燒中從那十字傷口裏飄出來。
荊陽頓時感覺輕鬆了一些,直到傷口上的綠色光點從多到少,最後傷口慢慢愈結疤,荊陽才是長長的吐了口氣。
無力的身體,稍稍恢複了一部分力氣。
裝死絕對不是那麼容易的,或者換了另外一個人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單純的收斂氣息,任何血獸都依然能夠感覺到那血肉中蘊含的血氣,絕對不會介意多一份送到嘴邊的血食。
荊陽能夠裝死,完全是憑著血魂咒的特殊,對自己下血咒之後完全能將自己的血氣都封鎖,讓自己真正的變成一個接近幹屍的存在,這才是能將血獸瞞過的。
這可不是單純的收斂氣息,對自己下咒和對其他生物下咒效果都是一樣的,如果再深一層次的血咒,那是真能將自己咒死,成為一具幹屍的。
即使現在解開了血咒,身體也必須要花費一段時間才能緩緩恢複,而且有百分之十的血氣是絕對消耗了的,隻能通過煉化血精修煉回來,是恢複不到最開始的實力的。
對於血咒的另類運用,荊陽也是前世被圍剿逃進荒林時意外發現的。
血咒雖然對其他人施展有各種各樣的條件限製,但對自己,他能輕易拿到最重要的心頭之血,也完全可以控製自己不去抵抗,想血咒自己到什麼程度也就隨心所欲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那黑貓即使就近感應,也基本再感應不到多少血氣,就像有人在它麵前扔了一隻死了很久的老鼠,它雖然疑惑,但肯定是不吃的,這才能讓荊陽利用這樣的方法逃避開去。
荊陽也是前世曾經在不得以之下有過同樣的經曆,這才敢冒險一試沒有再逃。
要是換成別的血獸,如果沒能躲藏住身形,他也是斷然不敢就這麼施展血咒將自己置在血獸口下的。
不過隻是末世第一天就遇到這麼強的血獸,這運氣也實在倒黴。在現在這個時間,這樣等級的血獸整個漢城隻怕都沒幾隻。
即使經驗無比豐富,荊陽也要達到與其相同的階位才有可能對抗。
而與血獸的九品相對,利用血精強化肉身的人類也可以分為九品,但即使最低的九品強化,也是需要煉化十滴血精,然後每提高一個階位,需要的血精都是翻倍的。
而如果沒有血精隻是吃普通的血獸血肉的話,達到九品都不知道要吃下多少血獸肉,花費多少時間。
活動了一下身體,荊陽快步向樓梯,到樓梯口時想了想,卻有折了回來。
走回魚池那邊,地上的各種海鮮血獸肉果然都已經被吃得一幹二淨,不過這本來就是意料中的。
就著有些昏暗的紅光在地上找了找,在一灘水跡上荊陽終於看到了兩條黑色的貓毛。目光微亮,荊陽連忙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