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卿剛一靠近,背脊就感覺到一陣涼颼颼的,本來還以為自家王爺讓自個兒前來會有什麼不錯的用意,不過此刻瞧來……難不成是真的讓自己來送死的?咬了咬牙,若是情形不妙,即便是人生第一次違背自家王爺的命令,他也要跑回陣地去,大不了來個自刎謝罪。同這些人死在一起,倒不如殺了他,他即便是死,也得死在黑甲鐵軍裏頭。
瞧得飛卿過來,坐在最外圍沙地上的一人懶洋洋地抬眸一掃,開口:“飛卿少將,歡迎駕到,不知所謂何事?”
“哼。”有命在身,飛卿還是老實許多的,“我家王爺心慈,特派本少將前來保護軍師,不知你可有異議?”
那人沒有回答,將眸緩緩轉向了後方,他們能夠被君無羯特地挑選出來,那自然是懂分寸的人,什麼話能自個兒說,什麼話需要請求上級,他們自然知道。
一隻手將車簾猛然拉開,出現的不是秋攬,而是五大三粗的‘女人’涼枝。
之前在宣城,飛卿雖然瞧見過‘涼枝’,可都隻是不加注意一掃,此刻這麼近且目光彙聚的瞧見,內心隻有一種欲嘔的衝動,人妖,絕對的人妖。這個世界還是有一些人有特殊愛好的,比如好男色。那些個富家人常常有此愛好不說,花樣更是五花八門,其中就有將自己的禁臠男扮女裝的愛好……這類人,便是他們口中的人妖。當然……這麼醜的人妖,飛卿還是第一次見到。
飛卿眼中的嫌惡自然沒有騙過涼山,他本就對自己這身份非常不滿,對於飛卿更是雖未交手可早有耳聞,並且因為各位其主的原因暗地裏瞧不順眼,此刻看到飛卿這副模樣,狠狠一咬牙,粗魯地扯著裙子便跳了下來。
大踏步朝著飛卿而去,臉上厚厚的脂粉被抖落了一層,那迎麵而來的香味讓在場不少人打噴嚏,以至於暗地裏驚歎秋攬的忍耐力……
眼中帶起一道怒火,卻瞬間掩去,涼山不風騷則以,一風騷驚人。
走進了飛卿,狠狠一撩自己的裙擺,露出粗大而且腿毛滿布的大腿,在飛卿那驚駭的目光下猛然朝前一靠,瞧著飛卿有欲跑的念頭,趕忙伸手將他攔腰抱住,然後一張臉就這貼了上去:“好少將,壞少將,好壞少將喲……奴家知道,你定然是為了奴家而來……對不對?”
“嘔……”
這方百人各個都幹嘔了一聲。再加上兩方隊伍距離算不得遠,這方的聲音一下子便隨著風飄入了黑甲鐵軍……
“嘔……”就連樺容的嘴角,都狠狠地抽動了。
馬車之內,安靜閉眼的璃辭眼皮跳了跳,隨即有些怪異地道:“真瞧不出來……這人,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果然不愧……”卻是沒有道破,聽得溯羽微微一愣,眉目深鎖,陡然伸手撩起了車簾,將視線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