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用著可憐巴巴的聲音說著可憐巴巴的話,可是邪醫大人,您可不可以收斂一下,你放電的眉眼?收下一些……您眼角綻開的桃花?
君無錦吃醋了,嘴緊緊抿起。可是沒有說話。
比起吃醋,更大的事情自然是得罪秋攬……
他得憋著。
明明知道溯羽不過是在做戲,不過秋攬的臉色卻是一整,顯然帶上了十足的認真,那清淡的眉甚至還微微一皺:“向皇後娘娘下毒,這可的確不是什麼小事。一般人,誰敢在這樣的場合給皇後娘娘下毒?”
“是啊是啊!”溯羽慢悠悠地點頭,可聲音卻帶著急促,這人就像是害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在做戲一樣,動作和語言的配合總是瑕疵多多。
牧蝶心臉色一冷:“傅靜嫻,難不成,你是想要包庇”
“娘娘誤會了。”不等牧蝶心說話,秋攬已然緩步走進,神色之間一派淡然,可卻帶著前所未有的篤定,“不過,邪醫自然不是普通人。給皇後下毒這樣的事兒,秋攬還真的不敢保證,他是不是……不敢?”
聽得秋攬的話,君無錦的嘴唇抿得更緊了,又朝著秋攬貼近了一些。此時此刻,秋攬的自稱乃是秋攬,為君向天親自側妃的軍師,乃朝廷命官,而不是她的靜側妃。
“額……”溯羽眉毛一挑,邪邪一笑,悠然手一攬,拿來一個酒杯,“這裏邊兒是不是有毒,溯羽是不是有這樣的膽子,攬軍師一品……不就能夠得知了麼?”
“大膽!”君無錦冷冷道,腳同時抬起朝前邁去,可是一隻手卻豁然伸出,製止了他。
秋攬抬起手臂,也不看君無錦,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邪醫說得是,這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
“靜嫻……”君無錦微微皺眉,狠狠瞪了溯羽一眼。
君無錦可絕對不是個傻瓜,他的不滿根本不是來自於害怕邪醫溯羽的毒。既然溯羽敢發出邀請,既然秋攬敢接,那麼這酒,定然不會有問題。他在意的是,沒有想到秋攬竟然這麼相信溯羽?麵對可能藏毒的酒……竟毫不猶豫?
溯羽背後,那是誰?
君無錦眼中劃過一道寒芒,冷冷朝著璃辭一掃。
世界上最讓人想要擁有的是信任,同時,最難以砌築的也是信任。這種東西,他此時此刻,甚至想求而不得!
此刻溯羽已經含笑給秋攬當眾倒酒了。
酒香四溢,竟然褪去了方才略微濃鬱的酒香,而變得清幽宜人起來,而奇特的是酒水的色彩,像是被淡淡的青色染過,不再透明,卻比最初那清涼的美酒多了一絲誘惑。
然而這股誘惑,絕對讓在場的人都唯恐避之而不及。
秋攬卻含笑接過,眼中沒有絲毫擔憂,優雅抬手,一飲而盡:“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