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裏的腥味已經不算什麼了,秋攬隻覺得視線越發模糊了,她盯著君無錦的黑發,隻喃喃道;“你瘋了……”
“我就是瘋了!”
君無錦將秋攬的頭朝著自己更帶入幾分,豁然低頭,一口咬中她的唇。
不是吻,是絕對的藥,一咬極離。
不然君無錦會害怕,自己會將秋攬咬死。他是瘋了,從來沒有這麼瘋狂過。他又將手腕抬起,朝著秋攬唇湊去。
“夠了!”秋攬豁然打斷,“君無錦,你不要命了?”
君無錦卻將手朝著浴盆裏一放,再抬手的時候,他手腕上的紅色被洗去了不少,可以清楚看到上頭的皮膚。
雪白。重要的是,上頭有許多道痕跡,此刻因為動作過大,那些明顯還未愈合的傷口又有血沁出。
君無錦聲音卻又溫柔了下來:“靜嫻,你放心,我不會死的。為了你我都割了這麼多道了,我不會死的。倒是你,我怕極了你死,來,乖,快喝,我的血能救你。”
秋攬臉色豁然一白,她看向君無錦,眼中帶上一絲複雜,又染上一絲清冽。
怎樣說她此刻的心情呢?
她恐怕還是第一次對一個人有些害怕。
因為這個人的瘋狂不是來自於他的恨,而是來自於他對她的愛。
以愛化作的恨,是最可怕的。
秋攬有些怏怏靠在了浴盆邊沿,這血應當是有些作用的,因為入了口之後的現在,她身上已經沒那麼冷了,她也不管君無錦了,任由血入口。
不由得輕輕問道:“君無錦,你究竟是愛上我什麼了啊?”
她一直都無法全心全意地信他,那種骨子裏對危險的疏遠感,讓她一直都不願意靠近他。
結果君無錦就像是飛蛾一樣,總是非常努力朝著自己撲來。
他不知道,飛蛾撲火的結果,還是死麼?
君無錦眼睛垂了垂,晌久才開口說話。
他的聲音在這安靜的環境裏,顯得格外落寞。
“傅靜嫻,你沒有曾經完全呆在黑暗裏過,所以你不知道。”
“牧蝶心為後,可是卻一直無所出,她為了她的貪婪和地位,自然是想要做些什麼的。”
“你聽說過當初的南金池麼?”
“夙國雖然被滅,可是被稱做南金池的南家又是何等人物?他們財大氣大,國家的滅亡雖然讓他們傷經動骨,可是終究沒有傷了根本。後來他們隱姓埋名,成了臨天國,第一富豪之家,白家。我母親便是白家人。”
“我母親生產那日,當初的笙簫園,如今的水雲園大火,牧蝶心本來是想借此機會奪了我的撫養權,結果卻不知道,我的母親何等聰慧,早有防備,不僅脫了危機,還帶著我一同逃離了皇宮,回了白家。不過也因為那一場大火,也讓母親對君向天的情誼,斷了大半。君向天在臨天隻手遮天,他能看不透牧蝶心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