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處一說罷,轉過身來,臉上猶如罩了一層寒霜,厲聲問道:“你叫什麼?師父是誰?”
楊康聽到王處一之名,心中早已惴惴不安,正想溜之大吉,豈料他突然厲聲相詢,隻得定定身體,回答道:“我叫完顏康,師父的名字不能說。”
王處一也不奇怪,繼續問道:“你師父的左頰上麵可有一顆紅痣,是也不是?”
楊康嘻嘻一笑,正想說句俏皮話,誰知王處一雙目一怒,兩道目光猶如閃電般射來,心中一驚,登時就把心中的小心思吞進了肚子裏,然後不由自主的點點頭。
看見事情果然不出自己所料,王處一冷哼一聲,說道:“哼,果然如此,之前我已經料定你是丘師兄的弟子。你師父傳你武藝之前,說過什麼話你可記得?”
楊康暗覺這件事情要糟,不由惶急的說道:“道長既然認識家師,想必是弟子的前輩,那麼請道長一定要來寒舍一聚,也好讓晚輩以敬孝道。”
王處一冷哼了一聲,暗自思量,並沒有答話。
“道長,不可啊!”陸遠在一旁說道,雖然王處一與他關係不大,不過與他們搞好關係,對於他之前的計劃來說,有益無害,適當出手一下,也沒什麼不好。
“兄弟此言差矣,在下身為晚輩,敬點孝道有何不可?”楊康對陸遠拱手,作了一揖,微微搖頭,又看了看郭靖,笑道:“我與兩位兄第不打不相識。月兄與郭兄的武藝,小弟實在佩服得緊,請郭兄與月兄,也一起過來湊個熱鬧罷,咱們也好交個朋友不是?”
“交朋友,你是金國小王爺,在下隻是區區草民,可高攀不起啊!”陸遠歎口氣說道,去自投羅網的事情,他可幹不出來,盡管他並不怕什麼陷阱,但那也是個不大不小的麻煩不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可沒有那閑情逸致陪他玩!
“月兄,你這話就見外了,英雄不問出處,我等可有怠慢之處?何嚐小看過你?!”楊康溫言相勸道,眼睛卻盯著王處一不放,顯然陸遠與郭靖不過是他的添頭,而王處一才是他真真正正的目標。
陸遠笑而不語,郭靖看著場中的氣氛有些不對,一時之間,不知如何開口,隻能佇在那裏,楞楞的直笑,有些傻乎乎的。
完顏康見陸遠油鹽不進,又向王處一作了一揖,說道:“道長,天寒地凍,我們正好圍爐賞雪,這等風情好不暢快。請來您一定要來府上喝上幾杯,讓晚輩已盡地主之誼。”
說完,楊康跨上仆從牽來的駿馬,韁繩一抖,縱馬就向人叢中奔去,也不管馬蹄是否傷人,隨著隊伍直接縱馬奔馳而去。
在一旁看戲的路人,那裏還敢看什麼熱鬧,連忙閃避。
見楊康那囂張跋扈的模樣,王處一心頭更是怒氣衝天,要不是楊康是他師兄的弟子,如此孽障,他早就一巴掌拍死了事。
“小哥,你隨我來。”王處一壓下心頭怒氣,回頭說道。
郭靖卻搖搖頭,說道:“我要等我的好朋友。”
聽他說出這句話,陸遠不由往人群裏麵一看,果然不一會兒,就見黃蓉從人群裏躍出,笑道:“你們走吧,我沒事,待會兒我去找你們。”
說完又隨即落下,隱沒在人群裏,遠處跑來的侯通海又搖搖頭,頗有一副望洋興歎的姿態,然後又搖著鋼叉狂奔而去。
“多謝道長,救命之恩!”看見黃蓉已經沒事之後,郭靖回過身來,當即向王處一個鞠躬,以謝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