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就不懂呢?我不想被你當犯人一樣囚禁起來,我需要空間,我需要自由!”每次觸及到這樣的話題,蕭念然總會想到那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被他當奴隸一樣欺淩,激動的情緒拚了命也控製不住,她以為自己會瀟灑的忘記呢,原來還是很深刻。
有過的傷害不可能當做不存在,穆澤煥知道自己那一段時間有多過分,因為他在掙紮,她不會明白他當時有多痛苦,幸好啊,他沒有一錯到底,可是,盡管他已經改變了這麼多,難道在她心裏,他想讓她搬回別墅就是為了囚禁她嗎?
穆澤煥有些惱,壓抑著自己的脾氣,陰沉著臉不說話。
不好的經曆一旦有了湧入腦海的機會,便會源源不斷的加速深入,病毒一樣的蔓延,蕭念然無端的紅了眼眶,抱著腦袋縮在沙發上,習慣性的形成保護的姿態,穆澤煥伸手去抱她,被她大力的揮開,她抬起頭看著他,咬唇不語。
半晌,蕭念然幽幽的道,“穆少,你說過我們應該早就認識,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愛的其實是你認為應該認識你的那個人而不是我?”這樣的可能性不是沒想過,早在穆澤煥第一次隱晦的提出這想法的時候她就想過,隻是一直沒說而已。
“蕭念然,我他媽對你怎樣你感覺不到嗎?現在給我說這種渾話?”穆澤煥的火氣被她這輕飄飄的語氣挑起來,且不說他會不會認錯人,單就感覺而言,這是騙不了人的,不是因為似曾相識才愛上,而是因為她就是她。
“可以給我傳達的信息就是這樣啊。”蕭念然從不擅長聲嘶力竭的爭吵,即便是質問,她的語調也總保持著一種近乎平緩的速度,“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不是你說的那個人,你會怎麼辦呢?”大概是杞人憂天,蕭念然都覺得自己問得很傻,穆澤煥肯定會被氣炸。
果然,本來坐著的男人起了身,在沙發前踱步,來回走了三圈,手指在太陽穴上按壓著,似乎在極力控製火氣。
穆澤煥不喜歡解釋,更討厭胡攪蠻纏,蕭念然這毫無意義的問題讓他有些痛心,她的每一字每一句,好像否定了他們之間全部的感情,否定了他這麼久以來的付出,他還能忍住沒掐死她,興許他該給自己頒個獎。
無論溝通還是吵架,最害怕沉默,穆澤煥不開口,他擔心一張嘴就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蕭念然也沒說話,兩人各自陷在自己的思緒裏,鑽著自己的牛角尖,談話似乎就該在這樣的不愉快裏結束,偏生誰也沒有要服軟或是離開的意思。
打破寂靜的是藍孟奇的奪命連環CALL,穆澤煥粗聲粗氣的接電話,沒等對方把話說完就掛斷,然後電話緊接著響起,接連兩三次之後,穆澤煥憤憤的離開,表情十分難看,門差點被他砸壞,驚得蕭念然一個激靈,看著門板出神。
坐著呆了好一會兒,蕭念然發泄似的發出一聲怪叫,收拾收拾出了門,途中接到蕭佳涵的電話,劈頭蓋臉被罵了一頓,她沒來得及還嘴電話就掐斷,她沒再打回去,搭上出租車,望著窗外一路到了圖書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