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空口無憑,但安易淩的話並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尤其是脫掉溫潤皮的安易淩,他不屑於撒謊編排,所以他的話有百分之九十的可信度,穆澤煥掛掉電話之後就給藍孟奇打了電話,交代他的內容很簡單,就是查韓佩雅的行程而已,著重查接觸的人。
藍孟奇接到電話還愣了一下,問他是不是和蕭念然感情不和要投入韓佩雅的懷抱,穆澤煥陰測測的笑了幾聲,藍孟奇秒變嚴肅,十分認真的說馬上去辦,穆澤煥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掛電話之前幽幽的飄了一句,“放心,我會記得你說過的每一句話。”
蕭念然待在加護病房的第二天,卡洛斯趕到米克諾斯,不由分說的把穆澤煥罵了一頓,就差動手,穆澤煥不言不語,低垂著眸子,等他義憤填膺的說完才緩緩道一句,“抱歉,是我沒保護好然然。”
對於穆澤煥的為人和性格,卡洛斯不了解十分也明白八分,聽到他這麼謙卑的道歉詫異不已,哼哼兩聲找不到話說,其實他很明白,若不是頂著蕭念然父親的身份,穆澤煥早就在他開口責罵的時候一拳過來,但是話說回來,他要不是蕭念然的父親,也不會在這裏指手畫腳。
卡洛斯沒有穆澤煥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他隻是覺得,蕭念然若是有個什閃失,他對不起死去的蕭青檬。
在加護病房裏待了三天,蕭念然脫離危險期,雖然沒醒來,但醫生表示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並且可以移動,於是,穆澤煥當晚就帶著她搭乘私人飛機飛往洛杉磯,卡洛斯也在。
在洛杉磯得到的結果和米克諾斯的差不多,唯一不一樣的是這裏的設備更先進,能保證蕭念然醒來之後不會變成傻子,但並不能保證她一定會醒來,這樣的結果在穆澤煥的意料之中,他表現得相當平靜,卡洛斯微微驚訝。
“小然如果一直這樣,你預備怎麼辦?”卡洛斯覺得自己的問題有些多餘,但他還是問出了口。
穆澤煥看著安安靜靜躺在床上的蕭念然,隻說了一個字,“等。”
他們是夫妻,她是他這輩子傾盡一切的愛人,無論什麼模樣,他隻要她,隻會是她。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卡洛斯卻明白穆澤煥的決心,一定意義上來說,他們是一類人,同樣冷血殘酷,同樣暴戾無情,卻也同樣情深不悔。
死氣沉沉消極頹廢這樣的詞從不適用於穆澤煥這樣的人,即使心裏有再多的悲傷,他也會藏著,不會讓任何人看見他的脆弱,所以他能神色如常地和卡洛斯討論其他的事情,讓他在他身上看不到傷心的痕跡。
“緋色那邊怎麼樣?”穆澤煥和卡洛斯一起吃午餐,沒忘記那個曾經把蕭念然折磨得死去活來的地方。
卡洛斯切了一塊牛排放進嘴裏,“你覺得我會給他們活路嗎?”
“不會。”穆澤煥回答,嘴角勾了勾,他了解這位嶽父,一如他了解他。
卡洛斯的狠辣比穆澤煥有過之而無不及,一旦決定對付誰,不會留下一絲一毫的機會,出手就是必殺,所以,緋色已經宣布停業,當初對蕭念然動過手的人因為各式各樣的理由被抓入獄,幕後負責人更慘,被卡洛斯幾經周折送進了FBI,這輩子都別想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