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喜,快點起來,太子已經在客廳等你了。”
素櫻焦躁不滿的聲音小小的震撼了一下葉喜的神經,不過葉喜實在是太困了,嘟囔著:“再睡會。”
世界清靜了,葉喜翻了個身,繼續睡。她卻不知道,有個人已經悄悄地踏進了房門,他揮了揮手,屏退了眾人。
李浩允看著床上抱著被子絲毫無睡相可言的葉喜,揚了揚眉,不自覺的扯了個大大的笑。
他不急,兀自從書桌上取了本《詩經》看著。
葉喜伸個大大的懶腰,帶著濃濃的鼻音,低聲喚著:“素櫻,水。”穿過帷幔,一杯茶水遞過來,手指修長,不似素櫻的纖細柔弱,透過縫隙一看,頓時驚了一驚。
“怎麼不喝了?”渾厚的低音,透著磁性。
“我……”,掩飾尷尬般的接過茶杯,一飲而盡,卻不成想竟被水嗆到了。頭頂上掠過輕笑,寬厚的大掌撥開帷幔的遮蔽,兀自坐在床頭,輕拍著葉喜的脊背。葉喜不受控製的僵直了身體,如同一隻貓見到一隻狗,焦躁不安。
葉喜止了咳,李浩允順手接過茶盞,放在一旁,拿了書繼續看著,不再管葉喜。
敵不動,我不動。葉喜心裏這麼想著,繼續躺在床上裝挺屍,最後還是李浩允耐不住,掀了被子,不滿的瞪著葉喜,嚷著“起床!”
葉喜瞪著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人,頗為不滿:“喂,我們還沒成親,你一個堂堂的太子怎麼也得注意一下“男女授受不親”的禮節,麻煩您出去。”
李浩允看了一眼還賴在床上的葉喜,玩味一笑:“你過幾日就要嫁給我,我就是你未來的夫君,況且這是我的府邸,我願意在哪就在哪,你倒是說說你如何可以轟我出去。”
葉喜心中生氣,可是卻不知道如何反駁,隻是氣鼓鼓的看著他。
葉喜不知這樣氣嘟嘟的表情有多可愛,李浩允莫名的有些心動。
早前李浩允就聽說她爹選人來和親的時候問過她的各個姐姐,她們嫌離家太遠都不肯來,結果人群中站出個小小的家夥主動請纓。當是時他就想,是個什麼樣子的姑娘那麼勇敢的離了家鄉,來這千裏之外的中原。如今看來,確是個有意思的家夥。
“素櫻,進來給你家主子洗漱。”
衝著門口喚了一聲,李浩允也不理會她,踱著步子出門去了。
對著他的背影,葉喜氣憤地做個鬼臉,卻不知道他眼角的餘光已經看到,嘴角勾一抹笑,離去。
葉喜收拾妥當,剛一邁出門去,就見小綠和紅兒已經等在門外,葉喜納悶的看了一眼素櫻一眼。
素櫻了然:“太子殿下說你剛來中原不習慣,隻讓我一人伺候你洗漱,別人不準打擾。”
葉喜這才猛然想起昨天他把自己的蠟黃粉抹掉了,所以才不讓她們進去伺候,這麼想來不禁感歎李浩允的細心,對他的火氣也小了一點。
一進大廳就見李浩允正坐在主座飲茶,見葉喜來也沒什麼變化,隻是喚了個叫做“小福子”太監備馬車。葉喜給他作個萬福禮,他倒也不難為葉喜,微微頷首,示意葉喜起來。
一路領著葉喜出門去,不時遇上丫鬟太監還有些侍衛行禮,李浩允麵色如常,點頭示意。
旁人似乎已經習慣,匆匆別了,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葉喜倒是有點佩服他,治家之嚴謹,家仆各司其職沒有偷懶之徒。不似葉喜之前在突厥時候的家奴,偷懶打滑不說還仗勢欺人。
這樣想來,他這赫赫在外的名聲也不是肆意吹噓而來。
小福子在前麵趕著馬車,李浩允又是那樣帶笑的看著葉喜,還算寬敞的地方,葉喜此刻卻覺得異常逼仄。
明明李浩允什麼都沒做,葉喜卻覺得他什麼都做了,自己有這麼好笑嗎?笑笑笑,長的好看了不起啊,心裏不斷地咒罵著對麵一臉奸笑的家夥,終於忍無可忍,咬牙切齒道:“看什麼看!”
威脅的話雖說出了口,可是卻絲毫沒起到作用。
李浩允笑紋更大,地痞無賴般的狡辯著:“你是我未來的夫人,我不看你看誰?”
見這無賴相,葉喜白了他一眼:“愛看誰看誰?”
可惡的家夥依舊笑的一臉雲淡風輕:“我就愛看你。”
“你……你無賴。”伸出要去打他的手,還在當空就被穩穩抓住,調侃道:“謀殺親夫?”這一路葉喜著實被李浩允氣得夠嗆,到了後來葉喜幹脆直接將頭扭過去,不理他。李浩允任葉喜扭著身子,也不強求,眯著眼睛在車上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