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懷心思的三個人,已經互相看了半天,誰也沒有開口的意思。
葉喜的琴彈得累了,可是他們卻依舊什麼話已沒有說。
空氣裏凝聚的低氣壓,連葉喜都感覺的到,甚至連一臉**相的百裏越都難得的嚴肅,小福子的額頭已經冒了汗,時不時看著冥淵的兩個侍衛和黑袍老者。
作為地主的李浩允先開了尊口,銳利的眼睛掃過一臉陰翳和一臉笑意的人:“不知道高麗王和紫宸王突然出現在我天盛是有何事?”
紫宸王含笑看著他:“本王聽說天盛的楓葉是我大陸之最,特地帶著家仆過來看看。不成想剛到京城就聽說桃紅姑娘的琴技超絕,所以今日特來聽聽。”
他一邊說著,又給了葉喜一個和善溫柔的笑容,如同紫水晶般澄澈的眸子,直抵人心。
而冥淵正看了人紫宸一眼,勾起嘴角,將酒杯拿在手裏仔細看著,就像這件事特別有意思,特別讓他入迷。李浩允從頭到尾壓根沒看葉喜一眼,隻是瞪著冥淵。
李浩允當然知道冥淵隻是不想說出他此行的目的,一張狹長的鳳眼閃著鷹一般的光芒,衝著他邪魅一笑:“還是說,高麗王此行隻是因為覺得登基無聊,所以易容出門來我天盛出來放放火,找找樂子?”
“哦?竟有此事?”冥淵像是聽到什麼好玩的事情,似笑非笑的將視線對準李浩允。
“我本也是不願意相信的,隻是昨日有人跟我說我死去的葉喜良娣竟是個冒牌貨。我才稍稍有了心情,仔細查了查太子府不久前的刺客事件。”李浩允冷著臉,手裏的茶杯被他捏的咯咯直響。
冥淵的神色如常,依舊是那副饒有興味的樣子:“然後呢?”
“有人之前在天香樓看見,你和我的夫人說過話,而且你的侍衛想對她出手。”
冥淵並不否認,淡淡說道:“我是與她說過話,隻是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問題吧。”
李浩允想起消失不見的葉喜,心裏閃過一絲痛,恨恨道:“也許這確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不過不巧的是家裏的丫鬟曾經拜劍閣的淩霄子為師,恰好認得你那兩個侍衛的劍。而那兩把劍又恰好出現在太子府著火的那一天。”
冥淵笑了,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反倒發問:“那麼說,你今日並不是來聽琴,而是特意來找我?”
“不錯。”
“你怎麼知道那人是我?”
“因為整個大陸不是誰都有能力讓劍閣的兩大弟子當侍衛的。”
“你怎麼找到我的?”
“不是誰都有魄力嚇瘋碎玉軒的掌櫃,也不是誰都能一擲萬金隻為了買一個清倌一夜的。”
“哈哈哈哈……”冥淵突然笑起來,“至少還有一個人有這魄力,靈王你說是不是?”
紫宸不回他,反倒衝著葉喜道:“桃紅姑娘可不可以幫在下添杯酒?”
毫無惡意的笑容,卻讓旁觀的冥淵憤恨的看他一眼。
在那雙紫眸注視下,葉喜無意識的向前,剛要去拿酒壺,卻不料冥淵長臂一伸,已將她擁在懷裏。
李浩允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紫宸還是笑著,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冥淵,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獨自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