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顯然很受用,嘴角彎出一個弧度:“你不用給我帶高帽子,我知道每次打架你都讓著我,不過我的輕功肯定比你好,我打不過可以跑。”
原來你還知道啊,白袍藏刀在心裏小小感慨一番,可是對她,他就是毫無辦法:“對,這次是我錯了,我竟然忘了我夫人輕功天下第一,劫人簡直是輕而易舉。”
女人顯然高興了不少,微笑著露出六顆整齊的牙齒。
突然又想起什麼似的,尖叫一聲:“啊!光顧著和你吵架,都忘記給靈兒解穴了,都是你這混蛋的錯。”
又變成了混蛋,白袍藏刀的內心再一次為自己哀歎。
肌肉酸麻,葉喜活動了一下已經僵直的身體。
她有很多問題想問,可是又想起白袍藏刀之前跟她說的話——你最好什麼也別問,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瓊玉立刻拋出剛才的問題:“你這些年都是怎麼過的?為什麼不來找我們?”
葉喜斟酌著如何回答才能套出她的話,剛想好答案,卻被白袍藏刀硬生生打斷:“主子說靈兒失憶了,我剛已試過,她壓根就不認得我們了。”
“什麼?靈兒怎麼會失憶呢?”瓊玉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白袍藏刀揣測著開口:“應該是掉入跳下斷腸崖的時候摔壞了腦袋。”
她不信,緊緊抓著葉喜的胳膊:“靈兒,你說,我是誰?
”她竟然和白袍藏刀問了同樣的問題,難道自己真的認識他們麼,葉喜腦子有點亂:“瓊玉。”
女人驚慌地跌坐在馬車上,喃喃自語:“不,不,你應該叫我瓊玉姐姐。”
白袍藏刀歎了一口氣,傾身將她擁在懷裏安慰:“你別太擔心了,我們趕快回到聽風閣去,主子說不定能治好靈兒。”
女人失落的眼燃氣一絲希望:“會麼?”
“會的。”白袍藏刀的話足夠讓她安心。
隻有葉喜一個人一頭霧水:“靈兒是誰?我不是靈兒。我是葉……桃紅。”
雖然知道她因為失憶才忘了他們,可是瓊玉還是覺得生氣,為了自己沒保護好她,也為了其他。女人賭氣道:“你就是我的小師妹靈兒。”
說完,氣鼓鼓的將頭扭向一邊,再也不看葉喜一眼。
白袍看著強忍著眼淚的夫人,又歎了一口氣,轉頭對葉喜道:“到了聽風閣,你就會知道的。主子肯定會把一切都告訴你,沒人比他知道的更清楚。”
聞言,葉喜忙著追問:“主子是誰?”
白袍看了她一眼,緩緩道:“你師傅。”
“我師傅是誰?”
“靈兒,睡吧,等你醒了就全知道了。”
不想讓她再問,白袍藏刀點了她的昏睡穴。
葉喜倒下去,他給她平放好,才從衣衫中拿出洗的發白的帕子替他的最愛的夫人擦眼淚,慨歎:“你怎麼這麼愛哭。”
雖是質問,語氣卻是輕柔的,她撲到他懷裏,淚水流的更凶:“為什麼靈兒這麼可憐。”
是啊,為什麼?白袍藏刀的視線瞟過正安睡的葉喜,也在問著。
馬車疾馳,越走越遠,已到了冥淵再也追不上的距離。
廝殺剛剛結束,狼群覆滅,冥淵的劍上還滴著血,狼的血,他的白袍已被染成紅色,狼的血混著他自己的血,說不出的血腥殘暴。受了輕傷的劍藍扶著傷的更重的劍青站在他的身後,默然。
他們之中,隻有紫宸的衣衫完好,纖塵不染。
火堆已經熄滅,黑袍子的宋伯很好的掩在黑暗裏。
紫宸和冥淵二人的視線,集中在馬車離去的方向,微微發怔,沒人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倏的,紫宸的嘴角輕微的上揚了一下。
冥淵沒有察覺,他憤恨地看著黑漆漆的遠方,麵色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