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忙了，歇一會吧。”
葉喜今天很奇怪，勤快的異常，拿著撣子不停地掃著殿內的灰塵。冥淵看著跑來跑去的葉喜，無奈笑道。
這兩天他的衣食起居都是她在料理，傷口不再化膿，正在慢慢結痂，雖然還是會偶爾疼痛，但是冥淵絲毫不覺得怎麼樣，反倒覺得心裏甜絲絲的。
靈兒上次像這樣照顧他，幾乎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回憶，隻是之後的痛苦太重，他常常不忍去回憶。沒想到上天竟然給他再一次感受的機會。
“你在想什麼？”她皺著眉問。
七日之期已經過去三日了，冥思沒在出現，但是她的不安卻在一日一日擴大，因為她知道到了第七日他一定會準時出現在她麵前。
冥淵的傷並沒有多難治，隻是他之前不肯醫治也不肯好好吃飯，所以才會這麼嚴重。
這兩日，她逼他吃了很多，藥也常換，他的氣色已經好了很多，還可以下床稍微走幾步。
他伸出手去抹平她的眉頭，含笑道：“沒什麼，就是想一直看著你。”
他的答案讓她怔然，這樣直白的話語本不該出自陰翳深沉的高麗王冥淵，可是卻和記憶中的那個他出奇的一致。
“那你就看好了。”她答，心裏五味雜糅。
“你會一直陪著我麼？”他問。
“你真的喜歡我麼？”她不答反問。
他肯定：“是的。”堅定的眼神，由不得她不信。
“那麼我是誰？”
“你是靈……葉喜。”沒想到她會這麼問，他愣了一下才笑道。笑容裏一抹愧色，沒有逃過她的眼。他知道她失憶了，卻完全不想告訴她，出於之前的愧疚麼，還是依舊將她當做替身。
“我不是慕容郡主，隻是葉喜而已。”
他一驚，急忙拉住她的手腕：“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我應該想起什麼？我聽說你曾經很喜歡慕容青青，而且我又跟她長的那麼像，我怕你把我當做……替身。”
最後兩個字隱在他如今單薄的胸膛之下，他的心跳沉穩，傳遞著他的熱度。
他不願聽她說下去，那句話是他一輩子最後悔說出的句子。
“你就是你，從來不是別人，我不會這麼傻的。”他說，對她說，也對自己。
因為他心中已經明白她就是她，或許有點晚了，好在他還來得及，而且現在已十分確定。
她的眼淚落下來，浸透他的衣衫。
她已想起了種種，就在昨日的夢裏。
她的心髒疼痛的厲害，就像之前好幾次一樣，似乎每一次他和冥淵呆久了都會犯一下這種心痛的毛病。
紫宸對她說過，這是因為心頭血去了一半的緣故，可是之前她完全沒有發作的跡象。
“我要走了。”夢裏的他對她說。
“好啊，我們去哪裏？”她天真地問他。
“我自己走。”
“那我呢？”她不安道。
“你就在這裏就好。”
“為什麼？你說過喜歡我的，怎麼忍心把我一個人留下。”她的聲音在發抖。
“你覺得我會喜歡紫宸的人麼？我不過利用你罷了。”溫柔的表情卻讓她感覺到了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