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背對著她，李浩允才能穩住自己的聲音，雖是疑問，卻是十足的肯定語氣。
“為什麼？”他問。
她想要回答，卻不知從何說起。一開始的情不得已，後來的恢複記憶，再後來的猶疑選擇，又豈是三言兩語可以帶過的。
“為什麼不說話？”他回過身子，兩隻手緊緊扣住她的肩膀，聲音已微微發著顫，若不是葉喜太過了解他，根本看不出那一絲慌亂。
心，不是不痛的，到了嘴邊，卻隻有那句毫無作用的話。
“對不起。”
這句話連她自己說來都覺得可笑，如此牽強無用的話，連她自己都安撫不了，何況是他。
“一句對不起你覺得就能解決這現狀麼，難道你不覺得你欠我一個解釋麼，為什麼，你究竟是為了什麼？”
他咄咄逼人的姿態，葉喜不自覺地想要逃避，卻又告訴自己必須迎視，這次本就是出來找他說清楚的。
她抬起有些濕潤的眼，迎著李浩允憤怒痛苦的視線，心髒被狠狠地拉扯，她隻能依靠理性來迫使她說出那些殘忍的又言不由衷的話。
傷害，此刻對於他而言，或許是最好的放棄理由。
“我一直喜歡的人都是冥淵，很早很早以前就是，隻是我們彼此誤會了很久，我對他心存怨念才會要求和親，京城的時候，我們再度遇上，我發現我無法忘記他，所以才逃出府跟他走的。”
寒冷仿佛頃刻凍結了空氣中所有的活動因子，風吹過耳際的聲響就像吹進了心裏。
好半晌，他才蹦出一句：“你難道從來沒有愛過我？”
“沒有。就像你忘不了慕容青青一樣，我也忘不了冥淵。”她肯定的語氣，甚至連自己也想騙過。
“你知道慕容青青了？”他開口，慌亂的神色那麼清晰。
“我知道了。”
“其實……”
她不想聽他的解釋，那隻會讓她難以放手，於是她打斷他：“其實你很愛她，不過她死了，而我又偏偏和她長得那樣像，所以你才對剛入府的我偏愛有加。”
“我……”剩下的話全都卡在他的喉嚨裏，他不屑於撒謊，即使他明白她已即將離他而去。
“是的。”他看著她明亮水潤的眼睛，肯定道。
“我跟你一樣，都是先愛上了別人，隻是冥淵還活著，我們已錯過太久，我想和他好好在一起。”同樣堅定的眼神，就如她的性子，做了決定的事情，十匹馬也拉不回的堅決果斷。
“你不後悔？”
“我不後悔。”
“慕容青青，你知道她是怎麼死的麼？”他突然問。
關於那個和自己八分神似的人，葉喜確實很好奇她究竟是如何死去的，他們都說是李浩允下的殺手，可是她後來想了很多次，都覺得不可能。
“你不是一直不相信她死了麼？”
“子陵一直認為我不去找她是不敢相信她死了，實際上我早就知道她是個活死人。”
“活死人！為什麼？”
“她雖然沒有死，可卻也不能算活著。因為她已經昏睡了好幾年，從未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