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公園那邊,板木火焰卻一大清早便打扮好自己,來到約會地點等候董希緹。雖然知道她不會和自己一樣早到,可是能夠享受一下等待的感覺,也是別有一番滋味的。他不厭其煩地在公園裏來回走動。這個時候公園裏有許多老人在練健美操,看到這些年紀雖大但還是充滿活力的老人,突然間他想起遠在東京的父親,不知道他現在做什麼呢?“年輕人!一起跳健身操!”一個老太太說對他說,邀請他共舞。
“我不會。”他靦腆一笑,難得有這種害羞的表情。
“沒關係,慢慢就會了。”老人硬是要拉著他跳。看來他的帥連八十歲的老婆婆也無法抵擋哦。板木火焰敵不過老人的熱情,最終也跟著音樂擺動起來了。一段下來之後他還覺得頗好玩的,人也變得精神奕奕,不過體力也消耗掉不少。之後老太太讚美他跳得好,然後問他跟不跟她同路?一起回去。“我在等人。”他說,今天的他顯得特別平易近人,沒有了那股冷漠,要是平日他是不會與不熟悉的人說半句話的,但是今天他竟然與一位素未謀麵的老婆婆說了那麼多話,這件事連他自己都覺得驚奇。嗯!這就是愛情的特別魅力吧,讓他的心情都不禁飛揚起來。
“等女朋友?”老婆婆一副過來人的表情,曖昧地笑了笑。
“她還沒有答應。”他有些羞赧。
“不用急!追女孩子是要花心思的!”老婆婆拍了拍他的肩。“慢慢等!婆婆先走了!”
“再見!”
公園又再度恢複平靜。板木火焰走到假山旁邊,透過水麵他看到他自己,順了順有點過長的頭發,再看看全身上下有沒有不妥當的地方,最後他滿意地向自己敬了一個禮,“加油!”他看了看勞士手表,時間已到了九點一刻,但她還沒有出現。不用急,女孩子出門化化妝是很正常的,遲到也就理所當然了。他如此安慰自己。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他的耐心也已被磨滅得所剩無幾,原本溫和太陽公公也漸漸地變得猛烈起來,他第N次看手表,現在已經差不多11點鍾,但還沒有看見她的蹤影,也沒有她的任何信息,就算是考驗他的耐心也有點過火了吧。他想著,扯了扯有點窒息的衣領,覺得渾身煩躁不安,不知是因為天氣,還是因為心情的原因。到她家去看看吧,也許有什麼事情把她給耽擱了。但想起她禁止他到她家的話他又不禁作罷了。
突然,他靈光一閃,對呀——她隻是說不讓他到她家,可沒有說不讓他打電話。他拿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那個他已記得滾瓜爛熟的號碼。“喂!你好!董宅。”對方說,是個男人的聲音。他猜測接電話的人應該是董家的管家或者家仆吧,可也不能失禮。於是他有禮地道:“你好,我找董希緹小姐。”對方問他怎麼稱呼,他想了一會兒,說:“我是她同學,我叫板木火焰。”因為如果他自稱是她男朋友的話恐怕會惹她不高興。
“板木先生,請問找我們家小姐有什麼事?”
對方根本就沒有讓他們家小姐接電話的意思。而是像審犯人一樣問長問短的,終於板木火焰的脾氣被挑出來了,但他不得不壓下自己的氣焰,盡量使自己溫和:“我想問問她在不在?如果她在!麻煩讓她聽一下電話。我今天約了她,但是她沒有來,我想知道她不來的原因。”
“對不起,”對方恭恭敬敬說:“我們小姐不在,她回來後我會告訴她板木先生打過電話來。”
“請你告訴我她的手機號是什麼?我想和她聯係。”
“對不起,無可奉告!如果沒其他事情,就這樣了。”
“請等等!可不可以告訴我,她去哪裏了?”
“對不起,無可奉告。”
對方哢地掛了電話,使他氣憤極了。她到底在玩什麼把戲,明明說好九點鍾見麵,為什麼爽約?最可惡的就是讓他白白等了兩個小時之久,如果她不來的話,可以通知他的一聲。同時,在董宅內安兒聽到剛才電話鈴聲,便跑了下來。“劉副管家,電話找誰的?”安兒站在樓梯上詢問。
“有一個叫板木火焰的先生找小姐,還說小姐和他約好了。”
安兒心想:“怎麼突然有男孩子找小姐?一直以來小姐都不喜歡和男孩子來往,早上來了個安順原,現在又來個板木火焰。”她想著這些,然後對劉副管家說:“以後再有男生找小姐,就直接說她不在就好了。這有這件事不要告訴小姐,我希望她一心一意把心思都放在學業上。”不知怎麼地,安兒預感要有不尋常的事情發生。她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不尋常,她不要讓小姐過早地陷入感情的旋渦。愛情是溫柔的毒藥,她還太年輕,根本經受不起其中的波波折折。正在她說完之後,電話又響了。她猜想著應該是剛才那位,於是她走過去提起了電話,“董宅。”她說。
“我隻是想知道希緹她現在在哪裏?”
她聽到對方的聲音。
“你在追我們家小姐嗎?”她試探地說,並道:“先生!如果你老實回答我,我就告訴你。”
“是的!我們說好今天見麵,可是她爽約了。”
小姐會忘記與他的約會?這說明小姐對他不在乎。那麼,她笑了笑,便有了一個主意:“小姐一大早就和安先生出去了。”她期望對方聽了後的反應。
“安先生?”
“是她學校的學生會主席安順原,一位很帥的先生,也許短時間之內小姐不會那麼快回家。”
“不如這樣吧,我給你留言?”她又道。
“不用了!再見!”對方不客氣地掛了電話。她笑了,然後對劉副管家說:“如果小姐問起這件事,你便老實地告訴她,但如果小姐沒有問起,你就可以忘記,忘得一幹二淨。”馬副總管表示明白,然後便忙他自己的事去了。
……
第二天,盈中學院小亭內。今天早上是經濟程,板木火焰沒有去上課,這是他來到這間學校以來首次缺席。盡管他在生活上是那麼的叛逆和不羈,但在學業上他一直都是一個乖乖牌。盈中的一切都是那麼與眾不同,但這個僅有的涼亭卻顯得很普通,亭中隻有一個簡單的亭頂,及幾張石砌的椅子。板木火焰獨自坐在涼亭中,亭的左邊不遠處有一條彎彎的小路,路邊都長著脆綠的小草,沒有刻意的栽培,卻長得那麼整齊,路旁有幾棵高大的榕樹,此刻枝頭上正有幾隻小鳥在鳴叫。
板木火焰沒有什麼心情欣賞自然風光,他正在等待著安順原。他知道每天早上安順原必定會從這裏經過,因為這條小路是通往音樂室的唯一路徑。今天安順原穿了一套米色休閑裝,英俊灑脫。他夾著幾本教科書,口中吹著新編的音樂,邁著歡快的步伐正向涼亭小路子邊的方向走來。板木火焰心情原來就不好,他遠遠地看到安順原吹著口哨,得意非心的樣子就更為憤怒,眼神已經透出一股凶殘的殺氣,拳手緊緊地握著。
同時,安順原也注意到了板木火焰,還有他的憤怒,於是他本能地征了下,停下腳步。
他站到他麵前,幾乎用吼的,說:“等你很久了,受死吧。”他的拳頭如同箭一般猛烈地朝安順原襲過來,毫不留情,非常有力。毫無防備的安順原結結實實地挨了板木火焰致命的一拳,他的嘴角隨即溢出了血絲,撫著自己疼痛的肌肉,他說:“板木火焰,我不記得自己有得罪過你。”
“你說呢?”板木火焰快速又揮出第二拳。
但安順原也非等閑之輩,有了上一次的教訓他早有防備了,所以他擋下了這一拳。
“我想知道原因。”
“好!我就讓你死得明白。”他揪起他的衣領,開始一一宣布他的罪狀,“首先,擅自調查我的檔案,這侵犯了我的隱私。其次,在未經我的同意之下,便將我的照片在校園內公開拍賣,這侵犯了我的俏像權。其次,你不應該奪走我的女人。”他的眼睛迸發出殺意,最後一點是他不能容忍的。
“OK!”他掙脫開他的鉗製,“板木火焰!對於你所說的前兩條我都承認。但是,我們學生會一向都是這樣的呀,目的隻是為了幫助學校籌集資金,以擴充校園或者更新教學設備。我覺得這樣做沒有什麼地方不對,而且校方一直是讚成我們的做法,如果不信的話你可以去找校長談談。至於奪你的女人?”他睨了睨他,“這一條我不是很明白。會不會是因為你的中文不怎麼好,用錯了成語?不過你是日本人,用錯成語也很正常的。你給我道歉,我會原諒你,並且糾正你應該用哪一個成語。”
“你昨天和誰在一起?”板木火焰再次揪起他的衣領。
“昨天?”他的腦筋迅速運轉著,然後——難道板木火焰和董希緹?天呀!不會吧!他無法接受。如果真是那樣,他這個學生會主席怎麼連一點風聲都沒有收到?這是一個好商機呀!遺憾!“你是說希緹嗎?你和希緹?”他的眼裏打了問號,即使他再次告訴他事實他也未必可以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