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四章(3 / 3)

“那也不用。”然後我就放心地走了。

我來到廚房對張阿姨說,張阿姨,今天的晚飯讓我來做吧。

張阿姨先是很驚訝,然後露出欣慰的表情,“你每天都做飯給媽媽吃吧?”我問她道。

“是啊,幾乎每頓都是我為太太做的。”張阿姨說。

“嗯。”我回答道,“今天大家一起吃飯吧,還有小蓉。”

“不用了,小姐,其實這樣的話太太很多年前就已經說過了。”張阿姨回答說。

“哦。”我笑了笑,“張阿姨,你現在出去啦,你在廚房會防礙到我啊。”

張阿姨出去了,我從冰箱找出張阿姨今天買的菜,豬肉,茄子,青豆,牛肉,胡蘿卜,當然還有別的菜,可是我都不會弄,隻會這些最簡單的,我先把飯在一邊煮著,然後切菜,最後還拌了幾個雞蛋。姐姐進來了一下,“漁漁,你要做飯嗎?”姐姐問我,真不敢眼前的我。

我似乎對姐姐一直充滿著敵意,真想好好對她說聲抱歉,但是那樣的事還是別提的好,我說,是呀。

“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姐姐說道,一點也沒有讚歎的意思。

“姐姐,你出去哦,你這樣會打擾我的。”我說道。

姐姐有些無奈地出去了,我想她可能還想看看今晚桌上那幾碗菜是怎麼出來的吧。

端上餐桌後,我脫下了圍裙,坐下來和大家一起吃飯,也給張阿姨和小蓉留了一份,希望她們還能適應我的手藝。

在飯桌上媽媽對爸爸說道,這些菜可都是漁漁做的哦。

不知道為什麼,我老覺得那時候爸爸的表情看起來不像是高興。

雖然做的東西遠比不上張阿姨的手藝,可是媽媽還是一個勁地誇我做得好吃,誇如果誰娶了我那真是幸福,我真是的,我真想反駁我嫁給他又不是給他做飯的,但是我隨她說著,爸爸也稱讚我,說我的牛肉炒得好,他就喜歡吃這種七分熟的牛肉,我想可能是我沒炒熟的緣故吧,姐姐說雞蛋煎得很好,很香,我被他們誇到開始懷疑他們說的是不是都是反話。

小毅本來聽到我要為他做飯是那樣高興的,可是當他坐到餐桌前時,卻那麼安靜,姐姐還問他怎麼了,他說困了。

我不知道他知道些什麼,或許我應該把話跟他講得清楚些的,可是我始終無法說出那麼殘忍的話,雖然我已經決定那樣做了,我真不應該這樣,以後走的時候一定要記得和別人道別,不再當一個壞人。

“漁漁,明天是星期天,我們全家去森林公園好嗎?”媽媽問我。

“以後再說吧。”我對她說道。

晚上一個人呆在房間裏,媽媽有來叫過一次,她問我要不要一起去散步,我說不想去。後來我聽到姐姐的聲音,媽媽和姐姐一起走了,張阿姨也有來過,她把我的衣服給我拿了進來,我接過了衣服,我說我來放就好。媽媽和姐姐走後十幾分鍾,我出去了一下,想去拿點水果吃,人們說在人心情沉重的時候可以吃點水果,我聽到小毅房間裏爸爸和小毅的打牌聲,爸爸笑得很開心,我想他肯定又贏了。我走下樓梯去拿了兩根香蕉和一個桔子,又上樓去了。

現在七點半,還有九個小時。

似乎在等待中的時間總是沒有任何意義,我坐在了電腦前,沒有開電腦,我不想再陷入空虛中了,我終於了解了無聊和空虛的不同。

我起身去爸爸的書房拿了一本詩合集坐在電腦前看了起來,就那樣過了兩個小時,當我去歸還時在走廊上碰到了爸爸,我問他還不睡呢?

他說還早。

我說嗯,然後我便走過身去,那就是我們見過的最後一麵。

我把書放在了書架的原處,便回了自己的房間,我站在窗戶前戴上耳機聽著歌,雖然擁有網絡可以隨時下載秘密的所有歌曲,但那些DVD確實花了我不少的功夫,DVD是可以收藏的東西,而網絡卻不能。很久後我去浴室洗了個澡,把衣服也洗了,我出去晾衣服的時候已經十二點了,大家都已經睡了,我沒有去開燈,隻是打著手機屏幕的光,把衣服晾了上去。這些天都沒自己洗過衣服,其實從開始懂事以來,所有的衣服就都是我自己洗的,不管是夏天的還是冬天的,就算工作了,也從沒買過洗衣機,其實也沒什麼,隻是有些天沒洗過衣服了,竟把這些貼上了回憶的標簽,現在該是撕下這些標簽的時候了。

打開陽台的窗戶,你們一定想不到我這種人也會祈禱吧,我合起了雙手,望著天空,我祈禱上帝把它給我的那份守護都分給他們,讓他們幸福,祈禱完後我就關上了窗戶離開了陽台。

果然,後半夜才是最難熬的,我躺在了床上望著頭上的天花板,也許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所以我一點睡意也沒有,人總是這樣,通常因為自己沒能做到的事,就希望別人能做到,因為我無法呆在爸爸媽媽的身邊,所以就想奉勸其他的孩子一定要呆在爸爸媽媽的身邊,想告訴他們他們可是媽媽身上掉下的一塊肉,走了他的媽媽該有多傷心,可是誰會聽我的。

如果把這個事寫成一篇小說的話,都不知道別人會怎樣評論我,也許我會受到漫天鋪地的譴責吧,會有不少孝順的孩子憎惡我,我的老師也會以教過我這樣的學生為辱,幸好的是,我沒有把我的朋友的名字告訴你們,他們可不像我一樣,他們和我很不同,所以請不要誤會他們,請繼續張開你們的耳朵聽歌吧,音樂是種神奇的力量。

關於以上的這些,我沒有任何的辯解,一個人,做得不對的地方或不能被了解的地方,就必須去承擔。

後半夜果然很難熬。

其實,我騙了你們,我想為自己辯解,其實,好想有個人,能保護我一次,讓我無法拒絕他的保護,在他的保護中我感覺到什麼是安逸。

其實,我想找到一首屬於我的歌曲,有的事真的無從說起,而那樣我就能通過歌曲的方式可以把我隻是通過口述的東西深入而透明地展現在你們眼前。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