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佑君又嚇了一跳,伸出雙手把他左躲西藏的臉扳到中間,盯著他:“你有種再說一遍。”
玉君好眨了眨眼:“你嫁給我吧。”
武佑君嘴角一扯:“你敢娶我麼?”
玉君好看著她道:“你敢嫁我麼?”
“你敢娶我就敢嫁。”
“一言為定。”
“你真的敢麼?”
玉君好微笑:“我怕你不敢。”
武佑君輕輕搖搖:“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區別隻是,別人敢不敢。”
玉君好深深地凝視著她,忽然,他把她猛地扯進懷裏,緊緊地擁住她,臉埋在她的肩上,聲音哽咽。
“我真的好怕,怕你走,怕你不願麵對,怕你……”
他說不下去了,盡管全身已經濕透了,武佑君仍然感到了肩膀上的濕熱,她什麼也沒說,隻是顫抖地伸出手,回抱住她。
他沒有看到,她臉上的淚,從眼角流出的。
曾經,她多少希望在絕望的時候,會有人跑出來,不顧一切地拉住她,要她和他一起麵對,不管等著他們的是刀山火海還是狂風暴雨。可是,沒有。在一次次的期待破滅以後,她已不再有期待,而這一次,終於有一個人來拉住她了。
她有麵對一切的勇氣,隻是兩個人的事,一個人再怎麼執著,也毫無意義。
玉老夫人流著淚,坐在大門的門簷下,等著她的兒子。
雨下得太大,根本無法出行,莊裏的仆人們,能出去的全出去了,剩下的,全都陪在她身邊,等著她的兒子。
她堅持著不肯進門,兒子一刻不回,她一刻也無法安心,短短的幾個時辰,她看起來憔悴和蒼老了好多。對現在的她來說,兒子是最重要的,比什麼都重要,隻是兒子回來,什麼都無所謂。
玉老爺,兩位姨娘,丫環們,把寬闊的大門擠得滿滿的,挾雨的秋風吹得人遍體生寒,可沒有一個人忍心離去。
雨下了,慢慢變大,又慢慢變小,然後停止。
在遠遠的夜色中,出現了兩個緩緩走來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