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麵也不是一片漆黑，至少有一處窗簾沒拉上的角落裏，慘白的月光射了進來。
周圍一片漆黑，隻有那處角落亮如白晝。
趙月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張白椅子，周圍都是染了血的紅木家具。隻有那把椅子，仿佛是用月光製成，散發著聖潔的白光。
趙月的第二眼看到的是白椅子上的一大團黑發。
椅子上的，是人的頭顱。
那顆頭顱臉色慘白，眼珠子瞪的幾欲破裂。頭顱斷裂處正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血，剛剛聽到的滴水聲，就是從這裏發出來的。
“啊——”
大著膽子去查看那個頭顱的小張，嚇得丟掉了手電筒。
“膽子小的話就給我把眼睛閉起來！”
不知道是被吼傻了，還是嚇呆了。小張光張著嘴，瞪大著眼睛，手指指指點點，就是發不出聲來。
李練好心的走到小張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她才發現，那把散發著白光的特殊椅子，其實是人的屍體拚湊而成的。
人體椅子的正前方，一具隻有半邊身子的屍體正跪在椅子前，雙手合十，似乎在懺悔。
兩位老人是被虐*殺致死的，手段極其殘忍。
連李練那樣無動於衷的人，看到兩具被折磨的麵目全非的屍體後，一個沒忍住，跑到洗手間去吐了。
葉老太太是被肢解致死的，葉老爺子是被亂刀捅死的。
即使被折磨的麵目全非，也能清晰的看出兩位老人的麵部表情極為驚恐。
那種表情，比活見鬼更為恐慌。似乎殺死他們的，是不折不扣的怪物。
與前幾次的案發現場一樣，現場沒有找到任何證據。無論是指紋還是頭發，都沒有找到。
趙月攥緊了拳頭，鐵青著臉不說話。
李練看到他的指甲深深地嵌進了皮肉裏，鮮血淋漓。
她什麼話都沒有說，知道安慰他也沒有任何用，索性以自己的實際行動來分擔一下他內心的痛苦。
李練戴著手套，將兩具屍體的周圍細細檢查了一遍。檢查過程中有好幾次她都差點吐出來，依然強打著精神支撐著。
到最後還是趙月看不下去了，用力將她從屍體身旁拉走了。
“想吐的話就去吐吧。”
李練點了點頭，一起身眼前發黑，差點一頭栽在地上，幸好趙月扶的快。
趙月看她跌跌撞撞的樣子不放心，扶著她上了二樓的洗手間。
“你在外麵等吧。”
李練想到自己嘔吐的樣子無論如何都不能算是賞心悅目，所以就想支開他。
沒想到趙月搖搖頭，固執的跟了進來。
一陣幹嘔聲過後，隨著嘩啦啦的水聲，李練的臉色終於好看了些。
“走吧。”
後麵的男人卻一點反應都沒有，雙眼盯著瓷磚不知道在想什麼。
“走吧。”
李練扯了扯他的袖子，趙月才抬起頭，沒頭沒腦的問道。
“你剛剛有沒有吐在地上？”
李練有點尷尬，她剛剛應該忍住了吧？全部都吐在水池裏了，沒有弄到地上才是。
於是，她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