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知道了她的存在。她很有可能也知道了我已經知道她的存在,這個事實了。
她開始不安了。
我沒看到,但是能夠感覺到。我甚至能感覺到她濃濃的殺意,穿過那陰暗的小小角落裏,朝我襲來。
人的勇氣是無限的。當然,人的可怕也是你所無法想象的。
當我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時,我突然覺得自己都開始害怕起自己來了。
我做了什麼,看不到這些的你,願意來猜一下嗎?
我輕輕地蹲了下來,盡量不讓自己的視線與她接觸到。然後,等她仰起頭來要看我時。
我將手伸了進去,沒有任何預兆,快,又狠的,將她從裏麵拖了出來。
拖出來的瞬間,我讓自己的臉,在第一瞬間,出現在她的視線裏。
“啊——”
不管是死人也好,活人也罷。如果見到一個天不怕地不怕,連鬼都敢嚇的活人的話,鬼也是會怕的。
現在,這個整天在地上遊走的女鬼,就處於這種驚恐的狀態下。
被她這麼一陣尖叫,我還能這麼平靜自如,自己都難以想象。
不管躲你的是不是人,她會躲你,就說明她怕你。你不敢見她,說明你怕她。既然雙方都害怕彼此,那麼除了做不怕的那一方,還能有什麼辦法逃離這裏?
我是這麼想的。
她抬頭的瞬間,我還是看清了她的臉。
果然,就是那個一年前已經退了學的女生,宿荻。一個很罕見的姓,一個很罕見的人名。
罕見到,能讓一個人記住她名字的瞬間,就能記住她的相貌。
看到我看她,她也死死地看著我。然後,讓我意想不到的是,下一瞬間,她死死地抱住了我的雙腿,死活不肯鬆手。
我不知道她的目的,又不能輕易的擺脫她。倆人僵持的同時,門突然被打開了。
“真是的,外麵熱死了,還是宿舍裏麵舒…”
裝開門的是白露,她難得穿了長袖長褲,大概是怕自己雪白的肌膚被曬黑吧。
“我去!宿舍裏麵怎麼這麼熱,回來了也不開一下空調嗎?女人這麼節省可不好,將來隻會被男人欺負,明白嗎?”
白露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與其說是抱怨,不如說是好心的叮囑?
“地上怎麼這麼亂?有小偷進來了?”
任曦一看到地上鞋盒什麼的都散落了一地,當時就皺了皺眉。
我意識到,她好像有潔癖。不過她們倆都沒有看到她,也罷,不知道也好。
“對不起,剛剛找東西來著,不小心弄亂了,我馬上就收拾…”
白露朝我揮揮手,表示這沒什麼大不了的,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她是不會介意的。
我尷尬一笑,她不介意,並不代表任曦不介意。
“太熱了,我去洗澡了,你們倆先好好收拾,我回來一定要看到地上很整潔,知道嗎?”
任曦拋下一句命令後,拿了電卡和洗漱用品,直接去了浴室。
浴室裏的水流隻響了一會兒,就聽到任曦在裏麵大喊:
“白露——幫我拿一下內褲——我內褲忘記拿了——就在衣櫃的最底下的那個粉紅色收納盒裏——第一條——其他的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