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後,華雲凰從山穀外返回。
“凰兒回來了?!”寧老頭略顯威嚴的聲音響起。
“恩。”
“凰兒過來,讓為師看看你的傷勢。”
寧老頭將手略一搭上華雲凰的右手,不禁驚訝到,華雲凰的內力居然增進如此之多。尋常人要修煉十年的功力,她三年便修得。尋常人要花費不少時日方能理解的典籍,她略一思索便能領悟,此女聰慧過人,靈秀異常啊。
一日午後,華雲凰到南山坡采藥,忽然看見不遠處草地上有一通體泛著金光的物體在掙動。她走近定睛一看,原來是隻翅膀挨了一箭的罕見的金雕。那金雕見有人來,驚恐地大聲哀嚎,拚命撲騰著翅膀想要飛走,還未飛遠幾步,重又摔落回地上。
華雲凰並未繼續走近,隻是保持一段距離靜靜地看著它。那金雕的翅膀被一箭穿透,隨著它扇動翅膀不斷掙紮,血也不斷從傷口溢出,漸漸染紅周圍的羽毛。
華雲凰就這樣站立著,微微低垂著頭斜睨著那隻金雕。金雕失血過多,漸漸體力不支停止了掙紮,它轉動著小腦袋,一雙眼骨溜溜帶著戒備也盯著華雲凰,許久不見華雲凰動靜,隻是那樣安靜地看著它。
午後的暖陽餘暉中,在漫山遍野開滿姹紫嫣紅野花的草地上,一個高挑淡美的女子,和一隻桀驁難馴的金雕,就這樣靜靜地注視著,對峙著。直到夕陽西下,那隻金雕的眼神才慢慢由驚恐戒備,轉為猶疑不定,再轉為小心翼翼,進而轉為孤獨脆弱。便在此時,華雲凰慢慢走近那隻金雕,金雕的眼神一瞬又變成驚恐戒備,華雲凰便停住不動。漸漸地,金雕那骨溜溜的一雙眼從小心翼翼慢慢變成怯怯地試探。華雲凰這時才繼續靠近它,這一次那隻金雕變得冷靜了許多,它有些怯怯地望著華雲凰,看著她緩緩蹲下身子,從身上掏出藥瓶和匕首。試探性地輕輕觸摸它受傷的翅膀,隨後果決地手起刀落,拔箭止血上藥。一連串動作一氣嗬成,不過數秒,在它還未反應過來前完畢。等它反應過來時,它已經被那女子抱在了懷中,這一刻它覺得很累,卻也很安心,所以它讓自己沉沉地睡去了。就這樣,華雲凰在返回時,懷裏抱了一隻睡著了的罕見的金雕。寧老頭看見時,眼裏閃過一抹驚訝,卻隻是挑了挑眉,繼續喝他的茶。
等它醒來時,金雕發現,它受傷的翅膀好了很多。它嚐試扇動翅膀,還是很疼,但是已經舒服多了。它騰騰騰邁出窗外,看見了那個斜躺在貴妃椅上的女子。它認得她,於是它嘯了一聲引起她的注意。那女子果然聽到聲音回了頭,隻淡淡看了它一眼便去了另外一個方向。它突然覺得心裏有些失落,卻又倔強的忽視。不一會,那女子端來一個碗,碗裏裝著幾塊新鮮的魚肉。它突然很開心,愉悅的大口大口吞起來。
就這樣華雲凰和這隻金雕,相敬如賓的相處了幾天。
一天,恰逢華雲清來探望,一眼便看到窗前桀驁站立的金雕。
“凰兒,這是?!”
華雲清雙眼晶亮的想湊近看個仔細。誰知那金雕見他靠近,突然尖嘯一聲,撲扇著巨大的羽翼,從窗戶飛上了屋頂。華雲凰瞟了一眼昂頭站在屋頂金雕的翅膀暗想:看來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難道是金雕?”華雲清興奮地問,仰著頭看著站立在屋頂完全無視他的金雕。
“恩。”華雲凰淡淡回了一句。
“怎麼抓到的?!”
那金雕似乎對華雲清的話很不滿,尖嘯著扇動翅膀抖了抖,好像在說:我這樣的,誰能抓得到?!
華雲凰似乎看懂了它,不禁莞爾一笑,道:
“不是抓到的,是它來這裏做客的!”
華雲清終於將目光從金雕移開,扭頭錯愕地看著華雲凰。那金雕仿似也聽懂了華雲凰,也骨碌著圓眼珠,看向華雲凰。
“五哥此次來是有什麼事麼?!”華雲凰淡淡一笑,岔開話題。
華雲凰左手微微揚起,向後撩了撩臉畔的長發,從貴妃椅上起身,走到木桌旁給華雲清倒了一杯茶水遞了過去。抬手間,手腕一串紅得仿似有生命般的手鏈若隱若現。那是一串由18顆瞳仁那麼大的極品鳳血石穿成的手鏈。這是一年多前,華雲凰18歲生日時,華雲清送的。華雲凰在寧玉碎收藏的古籍寶典中看到過鳳血石。極品鳳血石通體徹紅,極具靈氣。女子長期佩戴可助調理氣血,延壽駐顏。練武者長期佩戴,可助經脈通活,功力提增。她是愛美的女子,也是練武者,華雲清真是會送,也真是送得起,價值連城啊。
“凰兒,恐怕我以後不能抽身常來看你了。”
在華雲凰諸多奇思妙想的協助下,這兩年,華雲清在棲梧的生意越做越大,可謂青雲直上。棲梧城華容王府離這裏來回要三四天行程,一個月往來兩三次,便沒有太多時間處理生意和其他。而有時有些事,又必須要當麵跟華雲凰商量才能定度,華雲清也是分身乏術,身體清減了不少。
“那以後我去找你吧。”
自此以後,華雲凰便時常去華容王府找華雲清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