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雲凰離開練實國,回到了山穀。雖然外麵的世界很精彩,但是出去久了,她便會覺得累,想回家。她早已過了年少輕狂的年紀,是個三十幾歲的女人了。許多事情,在現代,該經曆的她都已經經曆,甚至更多。所以,即使外麵的世界再精彩,眼前的景致再美好,若隻有她一人在欣賞,她也會很快沒了興致。當她曆盡艱辛終於找到那片沙漠花海,當她一個人佇立在花海中央,看著那漫天飛舞的彩蝶時,她心中升起的卻是一陣酸楚。
再美的風景,若無人分享,也隻是風景。
幸福,是要與人分享的。
所以,她終究還是回了山穀,回了“家”。因為那裏至少有個人,在一直默默地等候著她。
進了山穀回到家已是下午,華雲凰發現炎月不在,推測他是上山去采藥了。於是像往常一樣,她懶懶地蜷進貴妃椅中,閉著眼曬太陽休息。而此時金雕也緩緩從蒼穹中飛下來,落到屋頂上,仿似也在享受著日光浴。
時間緩緩流逝,漸入深夜,華雲凰發現炎月還沒有回來,不禁開始擔心起來。通常炎月上山采藥,是不會在天黑後回來的。因為夜晚的深山中很危險,而他又不會武功。所以華雲凰推測,炎月可能出事了。
於是,她迅速起身,帶上背包,拿起火把,準備進山尋人。此時,注視著華雲凰動靜的金雕,也扇動起翅膀,跟在了她身旁。
進了深山,華雲凰漸漸冷靜下來,才發現自己有些魯莽了。置身於深夜偌大的密林深山中,人是如此的渺小脆弱,想要找到一個人,簡直是海底撈針般困難。她站在原地,望著四周高聳入天的山巒,在漆黑的深夜中,仿似是巨大的潛伏的怪獸,正伺機吞噬一切。而隻有那夜幕中灑下的一輪清明的月光,仿似是結界,封印住這深山中無邊黑暗的邪惡。
華雲凰想到月光,看了看手中的火把,腦中靈光一閃。她揮手招來金雕,晃了晃手中的火把:
“幫我找找這樣的東西。”那金雕歪頭看了看華雲凰手中熊熊燃燒的火把,黑眼珠骨溜溜轉了轉,仿似終於明白了後,便尖嘯一聲,飛上了夜空。
夜空中,金雕不時發出厲聲的尖嘯,在死寂的深山中,顯得格外清亮。金雕在山林的夜空上方盤旋了很久,久到華雲凰手中的火把都快要燃盡時,終於盤旋而下,飛到了華雲凰的身邊。它扇動著翅膀衝華雲凰不住地尖嘯著,華雲凰看著它,眼神一亮,隨即施展輕功,跟上了它的身影。
跟隨著金雕,華雲凰翻過了一座山,來到山林的另一麵。漸漸地,有微弱的火光跳耀著進入了她的視線,她加快腳步,朝那火光奔進。當金雕不再前行,而落到一顆大樹的樹梢上尖嘯了幾聲時,她聽見一個男子虛弱而激動的聲音:
“金雕!”
是炎月的聲音,找到了。
華雲凰終於走進那顆大樹,她看到大樹下炎月衣衫襤褸的靠著樹幹,在火堆旁休息。看到華雲凰來,他蒼白秀媚的臉頰泛出激動興奮的神采,撐著雙手欲起身迎向她,卻又跌坐回原地。
華雲凰三兩步飛身到了炎月身旁,輕輕扶住了他的肩膀,有些不悅地問:
“怎麼回事?!”
炎月聽出華雲凰的不悅,跳耀的火光將他的臉頰照耀的泛起了片片紅霞。
“我,我來這裏采藥,不小心,不小心從山上摔了下來。”他羞愧地囁嚅著,習慣性地垂下眼簾,那眼簾上纖長濃密的眼睫,在火光下微微地顫動著,煞是楚楚動人。
“可傷到哪裏了?”華雲凰的語氣緩和了許多。
“沒,沒有傷到哪。”炎月有些急急地辯白,看向華雲凰的眼神卻有著閃爍。
“真的?!”
華雲凰一邊問,一邊將手探到了他的下肢,順著大腿一寸寸的摸著。
“嗯~ 真,真的!”
“啊,唔……”就在華雲凰摸到炎月右腿的腳踝處時,炎月尖叫出聲,而後又立即滿麵羞紅地緊咬住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