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瑤見的思緒猶如一縷青煙,隨著清風,緩緩地飄了回來,回過神兒來的瑤見,下意識間看向自己那輕握軟劍劍柄的右手,正不知在想些什麼的時候,突然間感受到厲天投來的目光,一時之間,兩人相對而立,卻又寂靜無話,瑤見的心緒還是在腦海所現的那人身上,而厲天則是靜靜地看著瑤見,心中不解著瑤見是如何恢複平靜的。這刹那仿佛時間都已經停止了下來,不知過了多久,山頂的一縷輕風將厲天空空蕩蕩的左衣袖吹起,在這瑟瑟而動,映入了瑤見那空洞的眼中,驀地,將瑤見拉回到現實之中,看著厲天那左臂,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一臉正色的問道:“鬼使,你左臂之事,還是不打算告訴我們嗎?想我堂堂武林第一大派,怎能容忍這種事情的發生,隻是你為什麼不願意說出來呢?”此時的瑤見又恢複到了最初的樣子,語氣冷冷,不帶一絲情感,讓人還是那般感覺,孤傲、拒人於千裏之外。
厲天見瑤見語氣又恢複到原來的樣子,知道她已無大礙,便負手背轉過身,看著這山頂朦朧的夜色,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轉而那絲笑容又變成一陣苦澀的笑容,盡管厲天已經是刻意掩飾,但還是被一旁的瑤見看在眼裏,不自然間,瑤見的眼神中露出了一絲急切的神情,但最終厲天還是緩緩的搖了搖頭,瑤見見他還是這般不肯相告,知道他必然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隻得是輕歎一聲,繼而轉身飛快的離開了這裏。
瑤見的身影隻一刹那便被濃濃的夜色所掩埋,這諾大的山頂,轉眼之間真就隻剩下厲天一人,這一道消瘦的身影,左衣袖還是那般瑟瑟而動,在這寂靜的夜色之中顯得十分明顯,但是厲天卻是全然不知,那一直注視著夜空的雙眼也突然的迸出一道決然之色,輕聲呢喃:“五年了,大明王朝易了主,這個武林也不會再平靜了,又是一個風雨江湖……。”說完,厲天輕歎一聲,轉身也是下山而去,而他的身後,一抹魚肚白正緩緩升起,染白了這濃濃的夜色。
這一日,晴空萬裏,江南的天空向來都是如此,天空中一輪驕陽直掛長空,絲絲白雲點綴其中;極樂穀中,鬥南院外,兩人翻身上馬,那男子身著一身淡藍色長袍,腰間別有一把單刀,背上背負著行李;另一名女子,則是一身素白的勁裝長裙,馬背上兩側各有一口刀,馬背上坐好,兩人都是麵目肅然的對著馬前的紫色勁裝男子,拱手道:“弟子告辭”說完,兩人便調轉馬頭,向著極樂穀的穀口飛奔而去;那紫衣男子目送兩人遠去,才漸漸收回目光,轉身走回鬥南院中。
這時,坐在馬背上的軒轅翔,這本不是自己第一次出穀,自然對這四周之景全無留戀之情,隻是偷眼看向一旁打馬前行的上官柔,軒轅翔自知兩人之間有些許誤會,但是此次出穀辦事,還尚需兩人相互配合,怎麼能像現在這樣半天兩人不曾說過一句話,心中雖是如此想到,但軒轅翔卻一直苦苦無話,隻得一直偷眼看著上官柔,驀地一陣冷喝傳入軒轅翔耳中,就看見上官柔頭也不回的飛馳而去,空中隻留下一句冷語:“淫賊就是淫賊,不改本性。”
軒轅翔看著上官柔遠去的身影,心中一陣暗道:“不好,又被上官師姐誤會了。”可是也是一陣無奈,知道現在自己再辯解也是無益,隻得閉上嘴,打馬跟了上去。兩人就是如此,隻顧趕路,一日後,終於是趕到了極樂穀穀口,軒轅翔一眼便看見路邊那一塊諾大的石碑,看著上邊的那三個筆勁蒼穹大字‘極樂穀’,每每見此,軒轅翔都會想起五年前自己初入極樂穀時的場景,一點一滴勾勒出軒轅翔腦海中最初的記憶,正愣神間,忽的從四周現出三道人影,攔在兩人的馬前,口中大聲道:“何人離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