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原本濃濃的夜色從東方生出一抹魚肚白,伴隨著竹林間也都沾滿了露水,前夜那好聞的雨水和泥土的芳香又再一次彌漫在這片空中,雖然是夜色朦朧,但是這片竹林卻帶給人一種靜謐、安詳的感覺;倏地,竹林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再看時,便看見一個身著素白的身影,從竹林之中飛身而出,看那女子的模樣,樣子多多少少的顯得狼狽,不過仿佛並無大礙,一路上隻是跌跌撞撞向著竹林外的一戶人家走去。此人自然是上官柔,她本偷聽了神腿門的講話,又拿走了神腿門費盡力氣奪取的‘蕭氏族譜’,可是上官柔本就在竹林中迷了路,再加上剛剛春雨下過,清晨露氣十分重,自然是又冷又餓,一路上是跌跌撞撞,卻不料誤打誤撞之下卻走出了這片竹林,看見不遠處有一戶人家的樣子,便強忍著昏厥走了過去……
濃濃夜色,如果不是那一抹魚肚白,當真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樣子,雖然看不見,可是,這條道路上卻聽到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而響起;“前麵就是唐家堡了。當真是又累又渴,不過終究是到了。”馬背上的人影,看著眼前的高匾,透過兩側燈籠之中的火光,慕容乾看見高匾之上的那三個大字‘唐家堡,趕了一夜路的慕容乾不禁泄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
“什麼人,敢擅闖唐家堡。”慕容乾接近唐家堡,卻不想聽到旁邊大喝一聲,連忙止住馬頭,就看見兩旁跳出六個人,擋住了自己的路;慕容乾心下淡淡一笑,連忙從自己的行囊之中取出一封書信,交與其中一人,口中恭恭敬敬的說道:“這位小哥,在下慕容乾,並不是旁人,而是這唐家堡堡主的外孫,家母是堡主之女。”
那六人聽了這話,臉上不約而同的露出了一絲猜疑的神色,他們自然是知道堡主有個外孫叫做慕容乾,是姑蘇慕容家的公子,可是卻不曾見過,現在突然冒出自然是不能盡信的,其中一人接下這信封,交於身後一人,送到裏麵通報,轉過身來對著慕容乾說道,“原來是慕容公子,隻是這唐家堡有規定,凡事都要通傳裏麵,慕容公子現在這裏等待一下,如有不便之處,還請慕容公子見諒。”說話之人知道如果此人是慕容乾的話,那邊是堡主的外孫,自己稍有不慎,讓他抓住了把柄,日後自己便會有性命之危,可如若不是,自己貿然放進去自然是逃不過一頓責罰。
“這個好說,既然如此,我便在這裏等就是了。”慕容乾雖然是紈絝子弟,但卻也是懂得禮數,也沒有那些紈絝子弟的蠻橫,自然懂得這些,諒解的說道。
“如此甚好了,慕容公子不愧是大家子弟。”那人自然是見過不少仗著自己是大家子弟,到處橫行霸道,不講理的人,如今見到這慕容乾如此體諒自己,也沒有那些紈絝子弟的蠻橫、傲慢,心中對慕容乾的印象更是好了幾分。
沒過多長時間,慕容乾便已經身處唐家堡的迎客廳之中,坐在椅子上,便開始打量起來,隻見正中一個大大的‘唐’字,四周的裝扮倒也是簡譜,隻是淡淡幾個盆景,便能將這裏襯托的讓人感到一陣愜意,說不出的舒適之感。
正在慕容乾沉浸其中的時候,就聽見有人從門口走了進來,嘴中還興奮地說道:“乾兒,快來讓你二舅我看看。”說著就看見一個長衫打扮,身材中等,倒是微微發福的肚腩,臉上也鐫刻出曆經滄桑的印記,慕容乾聽的話來,雖然不曾見過,但知是自己的二伯唐虎,連忙站了起身,恭敬地答道,“二舅,外甥慕容乾在這裏給二舅請安,打擾您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