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的軒轅翔仰天而立,多年來淤積在他心中所有的不甘和憤怒都化作一腔熱血,湧上心頭,仰天望去,那裏的天依舊晴朗通明,可是軒轅翔的心卻是一濤翻湧不止的紅色,體內的戾氣仿佛在這一刻蘇醒過來,濃濃的戰意,不是向著這世間的某一個人,而是那九天之上的晴空,與天爭,爭一場不服輸,爭一個不妥協,說來也是奇怪,軒轅翔體內的戾氣自從和柳折梅困在山洞中之後,已經許久沒有發作過了,可是今天再一次湧現,軒轅翔卻是感覺那樣的親切,仿佛它就是自己,自己就是它。
當這股戾氣和自己融為一體的時候,軒轅翔突然有了一絲明悟,是關於那曾經日日夜夜都伴隨在自己腦海中的那個黑影,也是為什麼自己當初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覺得那背影有種說不出來的淒涼和孤傲,因為與天為敵,若不能勝天半子,那便是萬劫不複!那道黑影在腦中揮動泣血的樣子依舊刻在軒轅翔的腦海中,這一刻,雖無泣血,但是一雙肉掌揮舞,軒轅翔隱隱有所感觸,如果此時在軒轅翔身旁還有人的話,一定會被麵前的景象所嚇到,軒轅翔緊閉雙目,迎風而動,一招一式之間仿佛俾睨天下,一張一合之間,引動天地之氣,若不是軒轅翔的內功不夠深厚,恐怕麵前的這座木橋已經被這內力震壞。
這一套不知所以的功法舞罷,軒轅翔長舒出一口氣,眼中不再彷徨,望著姑蘇慕容府的方向沉吟,良久之後,才幽幽開口,“唐月兒,你等我,待我殺了神腿門,為師傅和長風鏢局的人報仇之後,我一定要回來找你,若天命阻攔,我唯有以刀破天,我不信天命!我要做我自己的天!”
……
“籲……”徐家莊外,一道風塵仆仆的身影引馬而來,多日狂奔之下,他早已經是累的氣喘籲籲,但是也難掩他臉上的興奮。
徐家莊外,一名莊客引槍而立,攔住了這名男子,聲音低沉,“來者何人,這裏是徐家莊,還請報上名來!”
那男子腳步緩下,雙手抱拳說道,“這位小哥,我是金陵知府,益大人身旁的書童,之前我家公子曾經和貴莊的二小姐有過一麵之緣,今日特來求見二小姐的,還望這位小哥能夠通稟一二。”原來這人正是益銘身邊的那個書童,本來這封書信早就應該送來,但是奈何金陵城那邊事情繁多,書童遲遲未能動身,所以直到今日,益銘所寫的那封書信,才得以傳來。
那莊客自然是不知這益銘是何人,但是既然說是認識自家二小姐,自然不敢有所怠慢,長槍收回,臉上也緩和了許多,“既然認識我家二小姐,那容我進去通稟一下,這位小哥先在這裏等候一下。”
“這是自然,小哥請便。”書童自然是知曉這其中的關係,哪裏有人能夠僅憑一句話就能闖進人家府邸的事情,當下送走那名莊客,書童牽著馬在一旁等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