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迷情(1 / 1)

自北域馬賊禍亂幽夜邊邑,幽夜上一代的君王認為帝都不保,開始遷都,遷都曆時半年,其中發生了很多故事。

有一個人殺了曾經患難與共的朋友,為了成全貪欲,有一個人背信曾經海誓山盟的愛人,為了承擔家業,有一個人拋棄血濃於水的親人,為了保全性命。

十年後,一個來自北域的人踏上去往幽夜的路,他有一個仇人,一個情人。一個深處侯門的人禁錮在一方天地,她有一個親人,一個祈願。一個沉淪在權謀鬥爭中的人,他有一個目的,一個噩夢。

世上的事都是先因後果,不存在巧合,慶幸,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經過十年的休養調息,幽夜已是百廢俱興,新都布局完整,宮殿宏偉,市容壯觀,東西兩市商鋪與作坊整齊有序,市肆繁多,商賈雲集。

瑾侯府內賓客如雲,歌舞升平,正廳裏坐著夜幽國內舉重若輕的人物,一幹中年男人中間為首的那個男孩,紺青色繡花圓領袍讓他有些陰鬱,大廳中央一個女人踩在寶瓶紋舞毯上翩然起舞,窄袖胡服突出她柔韌的腰肢,纖瀛的身材,胸前的嫩黃色結帶隨風起舞,女人的一顰一笑皆是動人,在折轉騰挪的時候,水紅色的舞裙朝外一掀,會露出掐人心思的嫵媚。

“好!”舞曲還沒有終止,男孩便開始鼓掌叫好,他身邊幾個大人看到他叫好也跟著叫好,眼光朝女人看去的時候,帶著褻玩。

舞曲終了,男孩便推開了眼前的長桌,朝舞毯中央的女人走來,卷雲式的高縵鞋踏在她的裙擺上,傲慢地抬頭,“你就是雲夏月?”

女人明麗的眼睛現出淡淡的水霧,如草原上失群的麋鹿,記起自己的失態,立馬垂下頭,“是。”

坐在席間的瑾侯見孫女拘謹,慈和笑道:“陛下請見諒,我這孫女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見識短淺,初見聖顏,一時緊張忘了禮數。”

楚寒洢冷哼一聲,對瑾侯的說辭沒有理會,他將雲夏月上下打量一番,像在挑選禮物,隨後點頭,似乎中肯了她。

雲夏月心中一跳,這個孩子的眼睛真可怕。

瑾侯放下手中的酒杯,把身邊的侍從招呼過去,要將雲夏月帶下去。

“等一下。”楚寒洢鬆開雲夏月的裙擺,低下身子去捉她的小腳。

這個動作讓大人們看不過去,一致都把目光轉到他處,以為小皇帝要做出什麼荒唐事,瑾侯也按住桌子站了起來。

雲夏月見一隻小手抓住了自己,心跳立馬加速,睜大眼睛看著小皇帝。

“你這個鞋子好生奇怪,我怎沒從其它女人身上見得?”小皇帝不顧她的意願,拔下她的小弓鞋,拿在掌心賞看,不久又驚異地叫道,“你腳怎麼生得那麼小?”

雲夏月揉著胸前的結帶,目光殷殷朝著瑾侯望去,她要怎樣回答,教習嬤嬤教過她不能讓男子看自己的腳,丈夫也不行。小皇帝這樣做,今後她要如何見人。

瑾王臉色一沉,捏著酒杯忍著不朝小皇帝摜去,當著朝中大員,對他孫女這樣玩褻,急怒中,他又飛快地冷靜下來,這孫女本就是要送給皇帝的禮物,隻要不在人前亂來,抹他的麵子,其它的也隻能看這丫頭的造化。

雲夏月久等祖父不出麵說情,目光逐漸焦急,氣息也開始急促。

小皇帝玩了會她的金蓮鞋,目光又放在她的裙擺下,咬著咬嘴角,俯身又要去勾她的裙擺,“讓朕看看你的腳生得怎樣?”

瑾侯這時出聲,“陛下!”

小皇帝眉頭一緊,端起凝重的神情,朝在場的眾人狠狠掃去,“眾愛卿要掃朕的雅興?”

不願做池魚之殃的臣子們訕笑了幾聲,幾個距離首席最近的大臣堆起笑容,無限皇帝的雅興,“微臣哪敢打擾聖上的雅興啊!陛下當做我們不存在,繼續,繼續。”

瑾侯已經被幾個同僚勾搭到一邊,不參與小皇帝的好事,雲夏月果真成了皇帝嘴下的一塊鮮肉,再也逃不掉了。

“快點脫!別磨朕的興趣!”小皇帝的催促,讓雲夏月緊張得沒了主意,隻能羞紅著臉,蹲在地上脫下自己的綾襪。

綾襪除下,露出一隻扭曲斷裂的金蓮,跟著同僚喝酒的瑾侯手中的酒杯僵在半空,大廳裏瞬間鴉雀無聲,雲夏月看著眾人驚楞的神情,明眸如秋日的冰霜。

小皇帝張大了的嘴緩緩收攏,眼中存在一絲恐懼,看看手中的金蓮鞋,朝雲夏月摔了過去,掀袍憤然跨出了大門。

雲夏月身子微顫,眼中含滿屈辱的眼淚,她環顧著身邊的人,對上瑾侯冰冷的目光,她咬牙忍住心中的酸澀。

皇帝走了沒多久,那些朝中大臣也陸續退宴,熱鬧的大廳立馬冷寂,瑾王讓下人收拾正廳,走過左邊的廂房,他頓了下腳步,朝坐在繡墩上的女人撇去一眼,淡淡地吐出一句話,“真是醜!”

雲夏月聽了爺爺的評價,咬著的嘴唇募地一鬆,身子朝內壁悄然轉去,雙肩不可遏製地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