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以前大伯看見蘇域來找我借筆記,會故意在蘇域麵前對我講:‘湘雨,不要亂交男朋友,男朋友好的一個就夠了。’你聽這種話,會不會丟臉到想挖洞埋自己?”
“你現在還生我的氣嗎?”
“不會了,那是過去式,不過當時的確不好受,尤其在書本被爺爺搶走,我不得不跟在你後麵出門時。”
“我是好意,想陪你散心。”
點點頭,十六歲的自己不懂領情,二十五歲的自己已經懂得感激。
“那次你在車上告訴我一大堆,知識不該拘泥於課業上,學習不單單隻有一種形式等等之類的廢話。”
“那些不是廢話,等你走遍世界,你會發現課本能帶給你的,隻是微不足道的部分。”對於這點,他到現在仍然堅持。
“問題是,以我的家庭環境,不可能有人支持我走遍全世界。我能從日常生活中學習的,隻有賣菜算錢,二十出頭歲嫁給市場賣魚賣肉的先生,終此一生,就像我所有的堂姐堂妹。”
閔雍點點頭,他摟回她的腰,在她身上享受溫存。
“你的話有道理。”
“你有沒有看過一部片子,叫作‘美麗壞東西’?”
“沒有,裏麵主旨是什麼?”
“那是一群非法移民在新國家中碰到的悲慘故事,女主角是回教國家的人民,當男主角問她為什麼想偷渡到美國時,她的回答讓我印象深刻。
她說:‘我不想過我母親過的日子。’一句話道盡回教國家女子的悲哀,也點出她對生活的期待。
我在六歲上“國小”時,就清楚知道,我要擺脫‘家族企業’,隻有一條路--比任何人都認真念書,“國小”柄中高中大學,念得越高,我越有機會。”
“六歲就有自己的想法?我到高中畢業還渾渾噩噩。”他自嘲。
“我知道,我想當口齒清晰的律師,要念書;我想當作育英才的老師,要念書;我想當光鮮亮麗的企業家,要念書。
我試著用自己的方式走出一條路,我痛恨家人不時的幹擾和意見,那些都是我的壓力,這個壓力在你到我家求親時,達到最高點。”
湘雨痛恨別人支配自己,她是強調公平的,所以她也不會讓別人來支配閔雍。
“那是你第一次失控,在我麵前流眼淚。”
點點頭,那年他心疼她的眼淚,他離開,把空間留給她。
“你走了之後,有段時間我很難適應。”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