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 回首往事(1 / 2)

我們就這樣依靠著三台頭戴式的探照燈在地下幾十米的黑暗中,踩著滑膩膩的爛泥艱難的前行。

依照趙國棟的分析,現在的貴妃墓那一代已經完全塌陷了下來,加上地下河因為堵塞而湧出來的河水,這會兒的貴妃墓應該一片汪洋,這會兒就算我們能走到貴妃墓那邊,能不能出去還不一定,那些盜洞,這會兒全都深陷在貴妃墓下麵,想依靠盜洞出去已經不可能。我們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貴妃墓周邊的坍塌地段,我們能過去,或者有人守在那裏,否則那些深達十幾米或者幾十米的爛泥潭,將是我們三個的墳墓。

說歸說,這會兒我們三個已經將身死看淡,假如能活下來,那是我們的幸運;假如我們到頭來依然躲不過死亡,那我們也無話可說,畢竟我們現在已經盡了力。

盡了力,這三個字既是無能為力的體現,也是妥協與看開的象征。一件事情,一旦所有人都說盡了力的時候,那就代表著隻能聽天由命。

我們三個,現在就是抱著這種心態前行的。所以盡管辛苦,我們倒是很沒心沒肺的嘻嘻哈哈。

周琦看著我打趣道:“誌才,你要是死了,你猜你那心上人會不會在你的追悼會上痛哭流涕?”

我瞥了他一眼:“你能不能說點別的?老在別人傷口上撒鹽可不是什麼君子所為。”

周琦嘿嘿一笑:“我可不是什麼君子,你也知道,我沒事抱著相機去參加攝影家協會的活動,主要就是想在他們請模特拍攝人體的時候開開眼,畢竟一個女人脫光衣服搔首弄姿的挺讓人心馳神往,講究的人叫這些現象為藝術,其實我活了這將近四十年,還不懂什麼是藝術。”

趙國棟瞅了周琦一眼:“你這種俗人,怎麼就在電視台混的風生水起了呢?其實要說起藝術,我覺得我是有資格的。在警校的時候,我的素描一直都是第一。他們在研究屍體的時候,我就畫靜態,結果等到畢業時候,本想去找個美院什麼的當個實習老師,結果他們一看我是警校畢業的甚至完全就不考慮我的能力,他們怕我發火時候打學生……”

我和周琦聽了哄堂大笑起來,趙國棟這五大三粗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居然喜歡美術,結果這麼陰差陽錯的成了刑警,而且一幹十幾年,從一個小警察成長為了刑警隊副隊長。

想想確實挺唏噓的,我是教育專業,結果畢業後這麼多年,愣是沒有教過一天學。別的行業倒是做過不少,當過保安,跑過保險,做過推銷員,在工地也混了不短的日子。假如不是周琦覺得我文筆不錯將我召進電視台,怕是我現在依然混跡在工地上,整日與那些渾身汗臭的民工嬉笑怒罵。

每個人在上學的時候都憧憬過自己未來的人生,結果現實卻讓人不得不低頭,做自己與專業完全不相符的工作。比如我的同學們,在教育戰線上工作的,滿打滿算也沒幾個人。他們要麼是白領,要麼成為了個體經營者,統統與教育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