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用你個頭啊!“好了,去和梁兄約會吧,他那雙眼噴出來的火都快把整個餐廳燒起來了。”她起身,連忙趕容容早些走人了。
“好吧,拜拜!”容容揮揮手,拖著布景梁振海先生走人了。
待容容走開了,關杭才坐了下來,尷尬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剛才的良好氛圍消失在空氣裏,連個影都不見,而韓襄也不語。過了一會,他站起來,走到了對麵的櫃台前,不知道和那小姐說什麼。
關杭有些失神地看著他的背影,這樣的韓襄她沒見過,認識他之前,他眼神中總帶點淡淡嘲諷;認識之後才發現他老實得可愛,人也比較細心體貼,總是一副淡淡笑容;現在,居然看到他那種說不上是不是生氣的樣子,雖然他沒有發怒,但她可以感覺到,他生氣了。
她叫他豬頭,敲他腦袋,甚至不爽的時候給他一腳,這些他都一笑置之,從沒見他生氣。如今,就為了幾句話,他變了臉色。哎,接下來,該怎麼辦?
“走吧!”韓襄走了回來,拿起放在凳子上的外套,轉身準備走。
“走啦?”關杭站起來,有些手足無措,“可是,你什麼都沒吃!”
他停下腳步,微側著身,不冷不熱地說道:“我忘記告訴你了,其實我也不喜歡吃這個。”
關杭懊惱地跟在他的身後,她錯了嗎?她並沒有覺得自己錯了,她隻是想走出那種心情,幾年的沉澱,輕易叫一個夢喚醒;若是真的再與他有什麼交集,她可能一輩子都活在這份暗戀的感情中了;除了人帥點,她說不出他哪裏好,就連人長得帥,應該也不算優點吧,但他骨子裏自有一種東西在吸引她,叫她無法輕易忘記。
原以為自己已經逃得夠遠了,一個在南一個在北,整整橫跨一個中國;但世事偏捉弄人,他們居然進了同一家公司,一個在總部一個在分部也能相見,緣分嗎?孽緣才對吧!她寧願不要啊!所以昨天她才早早逃開。
哎,隻怨自己說漏了嘴。如果昨天她知道今天會遇上他,那她一定不會奪門而逃,接容容的電話的時候也不會裝成什麼也不知道。可是,誰能預料明天會發生什麼事啊!
“上車吧!送你回家。”韓襄已經拉開了出租車的後門,待關杭坐進去後自己轉身坐到了前麵。關杭眼中一片黯然,他已經把界線劃分得好明顯了。
“你住哪裏?”韓襄從反光鏡中看著她。
她報出了地址,一路沉默到了樓下。總想說點什麼,但不是道歉,沒有做錯的事她是不會去道歉的,但不想就這麼分開。如果這樣的話,明天也許真的就如她所願,從此陌路了。
“你……”她扶著大門回身,他挑眉看著她,等她說話。沉默一下,終究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再見。”
他點頭,“再見。”
走進去,關上門的那一刻,她終於聽到他略帶失望的聲音:“我一直以為我們是朋友。”
沒有勇氣回頭,如果他們無緣做情人,那麼不做朋友也好。她不是那麼大度的人,看著他眼裏心裏是別的女孩,她不可能笑得出來。
不是朋友——就不是吧。
“啊?你這麼早就回來了?”王科同經理吃完飯又在外麵逛了一圈回到宿舍,發現韓襄已經在電腦前穩坐著了,看樣子回來很久了。奇怪了,上午的時候韓襄就神情激動地告訴他在公司碰到了高中最要好的朋友,甚至下午下班前還開心得不得了地推了經理的飯局,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難道分別幾年就話不投機了?也有可能。
“嗯。”韓襄點頭,仍舊專注地看著電腦屏幕。
“聊天啊?”王科倒了杯水,好渴啊,經理點的菜口味好重,比北方人吃的菜還要濃墨重彩,一點也不像廣東人的風格。
韓襄搖頭,“沒有,在玩聯眾的遊戲。”
“又是台球?”韓襄隻有這一個嗜好,他不抽煙不喝酒不打牌,就隻喜歡在網上打台球,而且技術一級棒。不過嘛……僅限於網上而已,在真正的台球桌前,他連竿都不會拿。
“不是,是飛行棋。”
韓襄一說完,王科一口水就噴了出來,“我說,你居然玩飛行棋?不是說很幼稚的嗎?”上次他玩飛行棋的時候還被韓襄笑了個半死。
“無聊啊,找不到事做。”韓襄扔了個六點,又起飛一架飛機。
王科坐到他後麵,邊觀戰邊問:“不是和你同學出去了嗎?我還以為你會在外麵待很久。”
韓襄淡淡一笑,他也這麼以為的。隻是沒想到,昨天關杭居然是裝做不認識他的,那種感覺很受傷。他一直以為他們是朋友,而且是好朋友,雖然這麼多年沒聯係,但有些東西總不會變的,誰知道,這樣想的隻有他一個人。
“怎麼?”看他不說話,王科心裏大致有譜了,“這麼長時間沒在一起,感覺不對了?”
“也不是。”他們還是像以前一樣的聊天,互相取笑,似乎沒什麼改變,如果關杭不說漏嘴,也許他也沒覺得有什麼改變,但現在他沒辦法假裝什麼也沒聽到,“感覺還和以前差不多,好像大家還是沒變,不過,其實她昨天就看到我了,但卻裝做不認識。”
看王科不解,韓襄將這兩天的事講給他聽。末了,他歎口氣,“很多年不見了,總還是有些改變的。”
“你在生氣?”王科問道。
韓襄笑了一下,“不是,我隻是心理不平衡。我記得她,也一直把那份友情收藏在心裏;但顯然我的付出沒有得到同等的回報,所以很不平衡。”
“收藏在心裏?”王科笑得怪怪的,“你確定你收藏在心裏的單單隻是那份友情?而不是那個人?”
韓襄白他一眼,“你想象力過分豐富了。我和她隻是好朋友,如果真有什麼想法,那我高中時候也早追了。”
“高中沒感覺不代表現在沒感覺啊!”王科咕噥著,看韓襄的目光又掃射過來,他轉開話題:“你們認識也有八九年了,她人怎麼樣?”
“認真算起來,其實我們隻認識半年,不過,”韓襄皺眉想了想,“她人還好吧。比較活潑可愛,偶爾有點自戀,心地也不錯,對朋友更是沒話說。”
“那應該不是那樣的人啊!”
“就是因為她不是那樣的人,所以我才不平衡。”韓襄關了遊戲,反正也沒什麼玩頭。他轉頭看王科,“是不是真的是女人心海底針啊?”
“我怎麼知道!你們才做了半年的同學?”也難怪人家不理他啊!
韓襄點頭,“其實我很早就知道她了,她考進學校的時候是全年級第一,後來分班,我們就成了同桌。不過半年後我轉學了,所以嚴格算來,真的隻有半年時間。”
“一直沒聯係?”
韓襄搖頭,“轉學走了之後我寄過東西給她,後來上大學也寫過幾封信給她,不過一直沒收到過她的回音。開始我以為她一直沒收到信,不過晚上她告訴我收到了,隻是沒回而已。”
“哈哈!”王科笑了起來,“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覺得她可能早就沒想過要和你聯係了,雖然有點傷你帥哥的自尊,但可能真的是你剃頭擔子一頭熱。”
這樣一想,他自己也這麼覺得了,否則按關杭的為人,實在沒道理不回信,“或許吧。”他淡淡地說,心情從不平衡轉為失落。
“好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以你韓大帥哥的長相人品,還愁少這麼一個朋友啊?”王科笑著拍了拍他的肩,“你也可以這樣安慰自己,她一定是暗戀你,因為得不到,所以幹脆老死不相往來。”
韓襄被他的表情逗笑,“這件事更不可能。”
“為什麼?”有什麼不可能的?何況韓襄長這麼好看,人又不錯,喜歡他的人一大串,多一個也不奇怪啊。
“不為什麼。”就是不可能,他認識的所有女孩子都可能,就是關杭不可能。因為,他從來沒把她當女孩子,相信她也是把他當同性朋友在處理,不過這個他可不打算說給王科聽,太毀關杭的形象了。
他微微一笑,站起身,“好了,洗個澡就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