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一章(1 / 3)

暖床老婆不玩了(掬卿心)

前言

有時候,童話不一定完美……就像森林裏的小紅果。

從前,有一個女孩,她不知道森林裏開著小紅花的果實究竟是什麼味道。她很好奇,她覺得那麼可愛的花朵,那麼那個小果子應該也是甜的吧。

她這麼想著,記起奶奶說過森林裏漂亮的東西有的是不能吃的,於是回了家。

女孩每天與小狗一起玩,她忘記了那些可愛的果子。所以,一切如常,生活裏的一切並沒有因為幾個果子而改變。

那天,下過雨後,空氣變得甜絲絲的,樹葉油亮亮的,奶奶說,去森林裏采些蘑菇吧。

這時,女孩想起了那些長得漂亮的果子。她想,蘑菇長得也好漂亮呢,怎麼可以吃嘛。她迫切地想要去尋找,她想,那一定是甜的吧,那一定像野草莓一樣好吃。

幸好,它們還在,而且比原來更加美麗。

女孩摘了一個放在嘴裏,那是她吃過的東西中最美味的。所以,她把目光所及的小紅果全吃了,撐得她的小肚子圓圓的。她躺在草地上睡著了,她夢到了一個不認識的人。

清晨醒來。奶奶很著急,奶奶說,那些小紅果不能吃,那些小紅果會害了你。

女孩不知道為什麼。直到那天,她看到了那個她在夢裏見過的男孩。

她明白了,她才知道那些小紅果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作愛情。

愛情,教會了她一個動作,愛。

從自己,去向別人,用這樣一個動作來連接。

她覺得,這種感覺還是像野草莓吧,甜甜的。

可是,為什麼奶奶說愛情會害了我。

她不知道為什麼,她隻覺得,眼前這個男孩就是她一輩子要守著的。

你看,親愛的,小小的她,已經開始想到了一輩子。

他們在一起從夜晚到清晨,一起看著熒光蟲飛來飛去,看著森林裏霧氣重生,看著從樹縫裏漏下的點點陽光,他們擁抱著,他們親吻著,他們手牽著手。

她想,原來愛情這麼好。

做飯,洗衣,就連這些瑣事都覺得那麼甜蜜,他總是寵愛地撫摸著她的頭發,那麼的溫柔,她抬起頭,看見他的睫毛落下一片陰影,眼睛有些她看不懂的東西。

她不懂那是什麼,霧蒙蒙的。

她想,這不算什麼吧,至少我們可以一生一世在一起。

親愛的。你看,原諒她,她隻是一個小女孩,所以才說要一生一世。

那天。男孩說,寶貝,我要走了,女孩不懂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歪著頭問,是不是要去森林的遠處。男孩背起行囊,說,要離開這片森林。

女孩看著那個身影一點點變小,直到看不見,她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衝過去問他為什麼,她隻是覺得腳下的路好像被雨水衝過了,有些模糊有些泥濘。

奶奶說,那些小紅果會害了你。

它讓你充滿希望,甚至把你上升到一輩子非他不可的高度,然後把那個人帶走,讓你的愛情沒有對象,無處可去。

有人說,愛你一萬年。

這一定是世上最不可信的誓言,因為它要一萬年以後才會實現。

每個童話故事的結局都是這樣的,後來王子和公主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 可是,親愛的,事實不是這樣的。

就像誰,誰唱過的那首歌,

有些愛情,就像是精靈住錯了森林,再怎麼美麗也隻能是曾經。有些愛情,因為太年輕,我們以為牽了手就算約定。

愛,從自己,去向別人。離開,從別人,來到自己。這好像是大多數女孩的愛情吧。其實,痛苦又有什麼關係呢?有些難過真的可以試著交給時間去處理。

我與你。我們。你們。這三個稱謂道破了愛情的天機。我寧願相信,我的你隻是迷了路的孩子。我寧願相信,我的你隻是喜歡上了別人的棒棒糖。我寧願相信,我們能夠走下去。

楔子

頭痛欲裂、渾身像車碾過一般酸痛,是她醒來的第一感覺!

清晨的光線刺痛的她的眼睛,讓她幾乎睜不開眼睛。細的好像一折就斷的手腕抬起,遮住光線,緩緩撐起酸痛的身子。

看著房間裏的擺設好陌生,這……不是她的房間!女孩的心一顫,她還是沒有想起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她轉頭環視著房間,當她的視線落回床上發現她的身旁躺著另一個人,還是一個渾身赤裸的男人時,昨晚的記憶一下子在腦子裏炸開,雖是模糊不清的畫麵,但也讓她想起昨晚所發生的事情。

老天!女孩子的麵色一白,渾身僵硬,雙手驚恐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驚叫出聲。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這一定是夢!

一臉不知所措的女孩慌亂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瘦弱的身子狼狽的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床沿邊挪動,她瞪著還在睡夢中的男人,呼吸雜亂,螓首猛搖,顯得蒼白的唇因為顫抖而微啟著。

怎麼會這樣?她使勁捏著自己的手臂,希望隻是自己在做夢,可如果這隻是夢地話,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麼被捏的地方那麼痛?為什麼她會感覺這麼冷?

那是大心底冒出來的寒意!

但是雙腿間的黏膩和傳來的一陣陣酸痛,很明白的告訴她,這是個真實存在的噩夢!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明明她在家裏的,在家裏和媽媽講話的啊!

媽媽?!是……媽媽?!難道是媽媽她……

難怪了,難怪一向隻有在想要錢的時候才會出現的媽媽會無緣無故回家,還那麼殷勤的催她喝她倒的那杯果汁!

“你是誰?”原本躺在一旁渾身酒氣的男人也猛然坐起身,眼神銳利的幾乎不像是剛剛才睡醒,一臉陰寒的伸手扣住她的手腕氣急敗壞的質問同在一張床上的她,“說話!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我……”女孩子被他惡劣的口氣嚇到,下意識的絞緊床單往後挪動,盡管全身該包的地方都包緊了,但在對方恐怖的視線注視下,她卻覺得自己還是渾身赤裸裸的,難堪、羞辱,讓她恨不得可以挖個洞把自己給埋起來,不敢抬頭迎視對方的視線,更不敢細看他和她一般渾身赤裸的身軀。

昨夜,他可能是將她當成另一個女人了,熱情而激烈的擁抱她,而她因為被下了藥,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力,昏昧的意識也叫她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幻,所以一切就這樣發生率。

一思及昨晚的一切,她沒有辦法假裝堅強,嗚咽了一聲,哭了出來。

“說話!”男人扣住她手腕的力道加重,“不準哭!”

“不要……不要好不好……求你了,就當什麼都沒發生好不好……”女孩努力收回被他扣住的手腕,傷心的啜泣著,低著頭雙肩顫抖的摸樣好不可憐。

依她的這種說法聽來,昨晚該做的不該做的他全做了!一旦有了這種認識,男人的表情更加陰寒,瞪著莫名與他躺在同一張床上的女孩子。

“是不是有人指使你的?昨晚是不是你在我就裏下的藥?說!”別以為哭哭啼啼就可以騙取他的同情,都已經主動爬上男人的床了,還裝什麼清純!真叫人感到火大!

“我……沒有……不是我……”女孩子忙搖頭,她也是受害人啊!可她因為羞愧還是不敢看他的臉,“我真的沒有……不是我下的藥……”

她的不敢抬頭在男人看來就是心虛,心裏更加鄙視起哭得可憐兮兮的她,放開她的手腕,一探身猛地掐住她的脖子,“是誰讓你爬上我的床的!說話!有什麼目的?”

“咳咳……沒有……我沒有做過……我不知道……放開……咳咳……求你……放開我……”女孩沒想到他會憤怒到掐住她的脖子,他的指甲幾乎陷進她脖頸的肉裏,力道之大讓她無法呼吸,麵色犯僵。

“沒有人唆使你?好,那就是你自己了?怎麼?是要錢,還是要身份?”女人!爬上他的床無非就是要這兩樣罷了!

“我……也是……我也被下了藥……我不知道……咳咳……我沒辦法呼吸了……放開……”她沒有要錢,也沒有要身份地位,她也不過是個受害者,“我沒有……真的沒有……”

“你說你也是被了下了藥的?”男人陰沉的表情緩解了些,手上的力道也鬆懈了幾分,“說清楚,是怎麼回事?說!”

呼吸稍許順暢了些,女孩子咳得也就沒那麼喘了,“我昨晚也是……咳咳……我昨晚也是被下了藥……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那會是誰?”男人暗自低語,掐著女孩子脖子的手不再失力,“你沒說謊?”睨著她的臉,男人似乎想從她的眼神裏看出破綻。

“沒……沒有……我沒有說謊……”她沒有說慌,她確實是被人下了藥帶到這裏的。

隻不過……她知道陷害他們兩個人的凶手是誰。

男人睇著她,看起來她不像是在說謊。

她看起來很年輕,一臉的稚氣未脫,挺多也就二十罷了。渾身顫抖個不停,身上卷著床上唯一的一條被單,將自己蜷縮成一團僵坐在床沿,不敢望他,因為他用力過猛現在捂著脖子猛喘氣,擋視線觸及白色床單上的點點鮮紅烙印,心口一怔,對她的話也就沒了懷疑,畢竟二十來歲的女孩子還是處子的女孩子想來不會是那種有心計的女人才是,想罷,一股強烈的罪惡感包圍住他。

“我……我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這句話分明是借口,讓女孩聽了更加難過傷心,他知道自己在錯誤的地點、錯誤的時間說了錯誤的話,雖然是無心自己是被下了藥,不論她是為何出現在這裏,但人家畢竟是女孩子還是……處女,無疑這句話是重重的傷了她。

“請忘了昨晚……昨晚的事情……我不知道……請不要再問了,我不記得了……請不要再問了……求你了……”趁著他手用力沒那麼大的時候,她趕忙收回自己的,強烈的羞辱感讓她忍不住將臉埋在掌間低低啜泣了起來。

千言萬語隻能話為一句話,“我……很抱歉。”

“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什麼都沒發生,對,就當是什麼都沒發生,女孩子這樣說服自己,也希望同樣可以說服對方不要再糾纏下去。

否則,不堪的初夜,讓她感覺自己就像被無情賣掉的牲口一樣,強烈的羞辱感叫她想死,但是……她還有一個下不下的人啊!她還不能死,她還不能死啊!

“什麼都沒發生過,我還是我,你也還隻是你,什麼都沒變,你就當沒見過我,我也不會問你拿什麼,好不好?求你了……”喉頭梗著,刺痛刺痛的,好似又有一雙手掐住了她的喉嚨。

他看著她,而她終究還是沒沒有抬頭,不敢去看他臉色的表情,之後幹脆轉過身背對他,隻是低頭斷斷續續的低語著,仿佛說久了,這一切不堪的事情就都會消失不見。

可她不知道,她越是這樣遮掩就表示她越是在意,而且事已至此,怎麼還有可能是原來的自己?

但是男人沒有點破,也許也是有點心虛,更是因為這樣的結果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他長長一聲歎息,允諾道:“我知道,如你所說,我會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感覺床地另一頭動彈了一下,然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聲,令她的神經頃刻間繃緊,然後感覺背後兩道灼熱視線攝著她……

她不敢動,知道門口傳來用力的甩門聲,“砰”的甩門聲使她渾身一怔,心口被緊緊撰住的感覺這才緩緩鬆開。

緩緩回頭,走了,房裏終於隻剩下她一個人了,他走了,太好了……

鬆了一口氣,垂眸之間,她發現床上有一張燙金的名片,是他留下的。

女孩顫顫巍巍的拿起那張名片,看到上頭的名字,眼淚終於還是忍不住流了下來,小手捂住紅唇,失聲痛哭。

恢弘建設總經理,江流風。

一則則報道,一幅幅畫麵,從眼前閃過,畫麵中的女人總是明媚動人,巧笑倩兮地倚在英俊貴氣的男人的身旁,十指交握著,時不時地相互凝視,而一旁的標題也是那樣寫著——郎才女貌,婚期將近。

而那個報道中的男人,就是昨夜買下她初夜的男人,那個一直以來受媒體追逐著的寵兒,新聞裏的準新郎——她悄悄愛慕了三年的男人。

“老天……”你可真會開玩笑嗬!

三個月後的某一天。

微風徐徐,原本前一刻還和煦十分的陽光不知怎的突然失去了蹤影,烏雲迅速的翻上,再不見湛藍的晴空。

轟隆!

一記悶雷之後,豆大的雨點滴滴答答開始往下落,在舊公寓屋簷前遮攔的鐵皮上敲打出規律的節奏,卻叫人聽了心煩意亂。

夏日的雷陣雨,就像是善變的嬌嬌女,脾氣說來就來,多變的令人措手不及。

魏展眉所住的這間房子位於老舊公寓的樓頂,沒有空調,夏燥冬涼。

“嘔……嘔……”隻有五平米大的窄小浴室裏,一個身形瘦弱、年輕蒼白的女孩趴在馬桶上吐的昏天暗地,幾乎要將膽汁吐盡,半響過後一隻瘦的隻剩骨頭的小手顫顫巍巍摸到馬桶上的按鈕。

“轟……”小手按動按鈕,看著清水將穢物衝幹淨,女孩子仿佛感覺自己的胃液舒服不少。

瘦弱的不盈一握身子趴在馬桶上用力喘著氣,未展眉微微側過頭看著腳邊的一支形似牙刷棒的棒子,隻見中間有著兩天橫杠,美麗卻沒有神采的大眼望著那支棒,有著太多發雜的情緒,但更多的是無奈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