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何意!”太後的翊瀾宮內,現在隻有暮湛和她兩人,暮湛一到宮內不等太後發話就先將屋內侍婢都遣了下去。
“母後,兒臣有話要對你說。”暮湛看著她母後,兩眼寒光閃閃。
“皇上何時也這般不知禮數了。”太後氣道,暮湛前來她本是十分高興,哪隻他一進來,也不請安,也不看她,先將自己的人都撤了出去,現在還一副這樣的態度,實在讓她心生不滿。
“母後,兒臣今日的話,希望母後聽清楚,兒臣不希望母後一錯再錯!”
“這就是你對母後說話的態度,你是要活活氣死母後呀!”
“母後,因為您是兒臣的母後,兒臣尊重您,不要逼兒臣,所以暮染的事你就不要再插手了,兒臣不許與有任何人傷害她!”
“好好好,哀家明白了,今日你是來興師問罪的。你以為是哀家找人下毒害她的?”太後指著洛清,恨恨說道。
“此事雖不是母後派人做,可母後明明早就知道卻沒有阻止,不是嗎?”
“那與哀家何幹,是她自己得罪的人太多了,才會找來此禍,你跑來質問哀家幹什麼!”
“沐瓔的行動母後難道就真的不知嗎。”暮湛苦笑一下。
“想她死的人那麼多,你怎麼就不去查別人,專挑自己人懷疑。”太後沒好氣的怒視暮湛道。
暮湛的臉顯出痛苦之色,夾雜著內疚與憤怒,他走到太後跟前忽然道:“母後,您覺得我有資格當月國的皇帝嗎?”
太後眉心猛的一跳,她似是被暮湛這突如其來的一問弄懵了,喉嚨發緊道:“這是什麼話!你是堂堂月國太子,怎麼沒有資格。我看你是糊塗了。”
“是嗎,月國太子,我真是月國的太子嗎?名正言順的?”暮湛緊緊盯著太後說道。
太後被他看得有些心虛,加上暮湛的話,她心中警鈴大作,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他知道了什麼,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渾身像是置入數九寒天,冷的發抖,舌頭也像是扭住,不能順暢說話。他不可能知道,我不能慌,她在心中安慰道,隨即又恢複了正常的神色,剛才露出的慌亂之情一閃而逝。
“身為皇帝,說話怎麼如此沒分寸。”她訓斥道。
“母後,兒臣知道。”暮湛笑的悲涼。
“什麼,你知道什麼!”太後心中緊緊被揪住,就要喘不過氣來,但神色仍舊一派淡然。
“母後,下次就算沒有人在,說話也要注意,特別是說秘密時。”暮湛淺淺一笑,有種說不出的悲涼。
太後臉色刷的一下子慘白,一隻手死死扣住桌子的一角,指甲與桌麵磨出尖利的聲響。
“哀家突然覺得不舒服,皇帝還是先回吧。”
“母後,兒臣那日聽到了,兒臣根本不是……”
“住口!誰說你不是,你就是,你是他的兒子,是月國的皇帝,沒有誰可以改變這一點!沒有!”太後突然高亢道。
“事已至此,母後何苦還要騙我。”
“不,你就是月國的皇帝,你也必須是月國的皇帝,沒有別的。”
“母後!你怎麼能如此做,你將兒臣置於何地呀,母後!”暮湛痛苦的低吼道。
“對不起,對不起,母後沒有辦法,母後也不想,可是,都是母後的錯!”太後整個人都崩潰,抓住暮湛的手,拚命搖頭。哭了一會兒,她漸漸平靜下來道:“當年是母後一念之差做錯了事,可是後來哪知會演變到今日,母後懷上你時你父皇一直認為是他的親骨肉,他那麼高興,母後怎麼能開的了口,母後死了到一了百了,可是我的族人怎麼辦,你也是無辜的,為了我錯,要那麼多人去死,母後做不到!”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那段時間,你父皇的心全讓那個賤人給迷住了,我與你父皇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十分要好,可就是從那個女人來後,你父皇就漸漸疏遠了我。多少年了,多少磨難危險都是我陪著他一起渡過的,我知道你父皇是愛我的,若沒有哪個女人,我們一定還能像以前那樣美好。所以當我知道她是細作時,就將她趕了出去。後來你父皇找我理論,那是他第一次衝我發那麼大的脾氣,我也氣瘋了,他竟然為了那個女人這樣對我,若不是怕你父皇傷心,我早就殺了她,她是什麼東西值得你父皇如此。我很,我恨她,也恨你父皇,我要報複,報複他。可是我後悔了,我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恨你父皇,你父皇也自知有愧於我,沒多久就找個了機會向我道歉,我接受了,因為我愛他,我想沒了那個女人,我們又可以像以前一樣。可你的出現打亂了這一切,我害怕,也後悔,權衡之後,我決定先將你留下,日後等我生下屬於你父皇的孩子,再立他為太子,然後給你封地,遠離宮廷王城。哪知我後來一直未再有孩子,你父皇子嗣單薄,**其她人也無所出。終於在你十歲那年,你父皇決定封你為太子,事已至此,我也沒有辦法,沒有辦法啊……。”太後泣不成聲,癱軟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