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謹言嘴角一抽又一次炸了毛:“趙瑾之,你這個混蛋!”得了,這會兒連師兄也不喊了,正趕著馬車的趙瑾之豎著耳朵聽著上方的聲音,嘴角牽出一抹好笑的弧度,慢悠悠的一甩鞭子。
趙瑾之是知道他這個師弟的,哪裏是一個會留得住許多氣的人啊,今天還要打要殺的明天就能和你出門喝酒逛街吃飯。也正是因為如此,趙瑾之才敢放白謹言一個人在原地生悶氣而不是等著他生完氣之後再出發。
因為他的師弟很會拿喬,若是真的在那裏等著了,估摸著今兒個就不必進城了,直接露宿吧!保不齊那會兒都天黑了。
趙瑾之趕著馬車想著她那個任性的師弟要什麼時候追過來,一邊想一邊揮鞭子。馬車咕嚕嚕的轉著輪子,兩匹馬得兒得兒的慢悠悠走著,前方一匹雪色的白馬走走停停,是不是還要低頭吃顆草,也不過就是幾十米的距離,白謹言就追了上來。
白謹言上來就是一劍飛刺,趙瑾之看也不看習以為常的伸手去握劍身,“白師弟,你可算是上來了。”趙瑾之說著,揮著鞭子將車速又加快了不少,話語也是說的一點誠意也沒有。
白謹言憤憤地從他手裏抽出劍來,習慣性的想要撒一把藥粉上去,又想起這裏不是師門,而他手裏的東西沒有一樣不是一碰便會致命的。白謹言默默衡量了一下趙瑾之來不來得及救人的時間,猶豫半響還是將手中的藥粉包給收回去了。
哼,他才不是因為那個蠢笨的老頭才放棄撒藥粉的!他不過就是不想給自己增加點工作而已。
馬車之中,謝子珺看著姚婭,那目光好像要把她洞穿了一樣的,看的姚婭有些坐立不安。謝子珺這人吧,從小五感就比常人來的警覺,這穿越到古代了這個好習慣還是沒消失,謝子珺一眼就看出了姚婭和強叔在看到趙瑾之的時候拿驚訝的眼神。
可是,姚婭和強叔和她一樣都是和趙瑾之二人第一次見麵,怎地會有如此驚訝的眼神,好像認識一樣的?
謝子珺忍了又忍還是沒有想明白,隻是不知為何,她的心中突然湧出一個詭異的想法:會不會趙秀才沒死,隻是假死了之後有用一個新身份來接近她?
謝子珺嗬嗬兩下將腦子裏不靠譜的想法給拍飛到一邊。
謝子珺的記憶她都有繼承,自然知道謝子珺家中除了一個年邁的老人之外就沒別人了,而那個老人在千年也去了。她謝子珺有什麼本事,值得一個少主放棄自己祖傳的家業去假死一下,然後再多年之後在用另一層身份回來她這裏?
再者說了……
謝子珺的目光漸漸從姚婭身上移開挪到兩個抱在一起熟睡著的姐弟身上,眼睛瞬間變得清醒而冷靜。再者說了,趙秀才是原主看著被釘在棺材裏入了土的,怎麼會活著呢,是她魔怔了吧,見到美男你就動不了了你!
謝子珺再一次自我唾棄了下。
姚婭在謝子珺收回視線的時候就鬆了口氣,低著頭開始繡花。謝子珺偏頭看了她一眼,秀眉隆起微微帶著斥責,“小婭,眼見著這天就快黑了,你就不要繡了。”謝子珺上輩子是個近視的,所以她懂眼睛近視的時候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