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燕熙華夫妻二人惶恐不安的神色,白瑾安玩味的意味更甚,停住了玩弄飛刀的手,將飛刀的刀尖對準燕熙華,然後慢慢的尋找著心髒的位置,燕熙華頓時忘記了手臂處傳來的疼痛,隻摒住呼吸,驚慌失措的望著白瑾安的那把飛刀逐漸靠近自己的心髒部位……
“其實,我也蠻有興趣,想要看一看一個人的心壞了,臭了之後,是個什麼樣子的。”
劉潔早已經嚇得六神無主,隻蜷縮在地上望著白瑾安拚命的搖頭,長滿魚尾紋的雙眸裏充斥著濃濃的恐懼。不要!不要!她一遍又一遍的在內心呐喊著,嘴巴裏發出一陣早已經變了聲調的戰栗聲。
“說一個人壞到一個程度的時候,往往總是習慣用黑心來形容,可我行醫多年,一直以來聽說的都是紅撲撲的心,今日開真想開一開眼界,瞧瞧那黑心到底長個啥模樣。”
白瑾安隻一味的調侃著燕熙華夫婦,未從認真觀察過周圍的行動,卻全然不知,一個弱小的身影,小心翼翼的推開了房門,匍匐著在地上爬行著,逐漸靠近那一地狼藉的木桌下的一把帶著殷殷血跡的匕首旁……
燕熙華不經意間用餘光瞄見一道身影,移開視線瞧去,才發現竟是自己的女兒,她穿著一身破舊不堪的棉衣,匍匐在地上,眸子中閃著一種奇異的光,正一步一步的向那把燕熙華用來割傷刺傷謝子珺的匕首。
燕熙華心驚了,他想要大聲呼喊:丫頭,走!走呀!可是,他喊不出聲,生怕一喊出來,他們一家三口都將死於白瑾安的飛刀之下,他的女兒還那麼小,那麼的楚楚可憐,怎麼能就讓她這麼慘死?
那道小巧的身影似乎對這樣的事情早已經駕輕就熟,就這麼一步步的靠近竟然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音,匕首盡在咫尺,她小心翼翼的握在手中,盡量不製造出一絲一毫的聲響。此刻,她的雙眸裏閃著一抹近乎將要大仇將報的快感,那種詭異的光芒,完全不符合她的年紀。
無憂無慮的孩提時代,本該擁有著一顆純真的心,無辜的眼神,卻在燕燕的雙眸中顯得如此的淩冽。
燕燕將匕首反轉過來,張口咬住匕首的手柄,又匍匐的向謝子珺身旁爬去,待接近謝子珺身旁的時候,她緩緩站了起來,將匕首緊緊的握在手心裏,高高的舉起,望著謝子珺的雙眸裏頃刻間被一種快意掩蓋。
趙瑾之恍惚間聽到一絲淺淺的聲響,帶睜開眼睛瞧去,才發現眼前的小女孩手中的匕首正用盡全力的向謝子珺刺去。因為趙瑾之現在正在運功期間,不能夠貿然收手,待收了內功之時,那把鋒利的匕首已然刺入謝子珺的胸膛。
隻聽得謝子珺悶哼一聲,整個人朝著趙瑾之的懷中仰躺而去,趙瑾之一時失控,像是失心瘋的瘋子一般,使了一掌就劈向燕燕,隻見燕燕那幼小的身軀被一道強大的內心擊飛,頃刻間撞向身後的牆壁,隨之又重重的摔倒在地。
燕燕發出一聲悲痛的慘叫,聲音稚嫩,聽著讓人憐惜,她抬著頭,滿含笑意的望向自己的父母,嘴角上溢出一抹鮮紅的血絲,她想要伸手撫摸自己的父母,手臂剛剛抬向半空中,便像是沒有筋骨一般,軟軟的垂到了地上,緩緩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