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子珺與強叔姚婭計劃好了知道,已是日上三竿,因著沒吃早餐,各個肚子都餓扁了,發出咕嚕咕嚕的抗議聲。實在堅持不下去,謝子珺便請強叔與姚婭一起去外邊的小餐館吃點飯,卻是剛剛一出廠房的門,便瞧見兩道熟悉的小身影滿臉興奮的飛奔過來。
“娘!娘!”清脆帶著稚嫩的喊聲,將謝子珺都叫酥了。到底有多久沒有聽到過這倆娃一口一個娘的喊著了,叔叔算來也得二十多日了,暮然間再度體會這樣的感覺,真的覺得特別幸福。
謝子珺連忙俯下身,將那兩個小身影抱在懷裏,激動的鼻頭一酸,眼圈也開始跟著泛紅。
“娘,大郎想死你了。”從今兒個早上,大丫和大郎便聽說了謝子珺回來的消息,因著大郎還要去學堂,大丫的私塾師傅也是上午才來教課的,沒辦法才拖到了中午午休的時間。
小孩子總是長的特別快,大丫還沒多大的變化,可僅僅二十多日沒見,卻感覺他長高了許多。謝子珺心下安慰,若不是姚婭,像是這倆娃現在早已經營養不良了吧?
“娘也想你們兩個了呀!”謝子珺輕輕的拉開與倆娃娃的距離,滿臉慈愛的望著他們:“娘不在的這段日子裏,有沒有好好的念書!”
“有啊!有啊!娘,我會背詩: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大郎說罷,便開始搖頭晃腦,興致勃勃的背了起來。謝子珺瞧著大郎一副小大人的樣子,不禁感到欣慰,憐惜的捏著大郎的臉蛋道:
“大郎真棒!那大郎知道這是誰的詩嗎?”
“知道是李商隱的。娘,教書先生說了,娘親對孩兒的愛,就像是蠟燭一樣,就像是春蠶一樣。”
大郎想說,母愛便如春蠶一樣什麼時候生命結束了,才會停止吐絲,像蠟燭一樣直到流進最後一滴蠟油,母愛是偉大的!這是大郎想要表達給謝子珺的意思。
其實,從教書先生講述這首詩的寒意的時候,大郎就很努力的去背了,因為他真的很想背一首詩給娘聽,現在終於得償所願了,稚嫩的小臉蛋上洋溢著幸福的笑意。
見著大丫一直沒說話,謝子珺便拉著她的手詢問道:
“大丫,娘臨行前教你的花樣學的怎麼樣了。”
“娘,我都會!”
大丫回應著,依舊有些心不在焉,謝子珺輕輕的捧著大丫的臉頰,看著她有些多愁善感的神情,關切的道:
“呀!咱們家大丫二十多日不見,竟像個小大人似的了,竟然還多愁善感起來了!來,告訴娘,大丫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娘……”大丫喊出聲,聲音便開始有些哽咽了,但還是努力遏製著內心的傷感,壓抑著即將蜂擁而出的淚水道:“娘,你以後還會走嗎?若是走的話,便帶著大丫和大郎一起吧!”
雖然並非親生母親,但自從小跟了謝子珺後,便把她當作了親生母親一般。從小到大都從未離開過謝子珺,可是這一次離開,竟足足快有一個月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