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春知道,皇後向來寬容大度,一般也不曾見過她生多大的氣,隻要笑容收斂了,皺了眉頭了,那就說明這件事情做的讓她不滿意了。
且不說謝子珺在她的眼裏算不得什麼,可皇後,那可是不敢得罪的。
宜春便連連收了方才的焦躁,拿帕子捂著嘴,嬌羞的道:“是,嬪妾知罪。”
皇後這才舒緩了一些,轉頭望著謝子珺,卻見她依舊一副如此淡漠的神情。
“哎!也真是可憐呐!說不出來,道不出來的,些許心事,也隻能夠藏在心裏了。”皇後感歎,仿佛那宮女的話,便坐實了謝子珺的不言語,全是因著她原本不會言語。。
“不會說,總會寫吧!皇後問什麼,妹妹寫什麼便是了。”
宜春想出一個好辦法,滿心歡喜的望著皇後,似乎非要慫恿皇後抓住一個把柄,整治這個傲慢的女子一番才好。
“皇上駕到!”
外邊的太監尖著嗓子喊,所有人紛紛起身,行禮迎駕。
皇後進來,瞧見皇後和宜春都在,又瞧了一眼謝子珺,依舊一副活死人的姿態,不禁臉色有些暗沉,道:“皇後,宜春都在呢!”
“是呢!”皇後起身,招呼趙構坐下來,滿臉春風沐浴的笑意:“妹妹的事情被傳的頗為精彩,臣妾實在好奇,便前來拜會一下妹妹。”
“拜會?”趙構冷笑一聲,該拜會的,恐怕應該是謝子珺吧?可是,這些許日子以來,謝子珺總是這樣不言不語,讓他心急如焚,那個趙瑾之,在他的內心就如同一陣熊熊燃燒的大火,隨時可以燒的他無法控製。
曾經多少次,他都想擁著謝子珺的雙肩好好的問她一番:“那個姓趙的到底有什麼好?我就在你的麵前,你卻為何看都不看一眼。”
可,到最後,他始終抑製住了內心的怒火,沒有發泄出來,一是不忍,二是害怕,害怕謝子珺因為他的憤怒而感到害怕。
“是啊!妹妹不會言語,生活中且有諸多不便,若是有什麼需求,隻管找臣妾便是,臣妾盡可能的滿足。”
皇後一直體恤後宮嬪妃,這些事情趙構都是看在眼裏,記在心裏的。這些日子以來,在謝子珺這裏受到的冷漠,心中的惱怒無處發泄,皇後這樣的溫柔,便像是一襲春風拂過他的心間,讓他的心裏暖暖的。
對著皇後微微一笑,回應道:“皇後溫柔體恤,不愧母儀天下。”
皇後莞爾一笑,嬌羞道:“這是臣妾應該做的。”
這一出戲,倒是給皇上和皇後演了一個濃情蜜意,宜春被晾曬在一旁,心中難免感到孤單,轉頭瞧一眼謝子珺,實在不明白,她為何總是這樣的冷漠?慢半拍的恍然大悟,瞧著她對皇上的神情,難道她是被皇上強行搶來的?
呃……可即便如此,她也不該有這樣大的膽子,敢公然對皇上無禮呀?宜春實在有些想不通了。
她的身份是妃子裏邊最低等的了,哪裏有什麼資格與權利去對抗別人呢?若不是因著還能夠與皇後說上幾句話,誰知道她在這後宮裏的日子該是個什麼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