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過去之後，已經是半年之後的事情了，因為當時神醫穀又有太多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去處理，所以，一時間便將碧瑤的事放在了腦後，當所有的事情都擺平之後，已經又是一年過去了。
一年半的時間，能夠發生太多太多的事情。那個時候，白眉縱使內心思念的緊，但也知道，很多事情或許已經回不去了。碧瑤的事情他不敢想象，所以就這樣一直放在心底，故作堅強，表麵上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內心卻是痛苦不堪。
其實，很多事情習慣了，也就習慣了。就像他對碧瑤的思念，就這樣想著他們過去的幸福，五六十年的時光也就走過來了。現在他已是白發蒼蒼遲暮之年，能夠再度見到碧瑤一麵，已是萬幸，還奢求什麼呢？
“這些年，你好嗎？”
氣氛有些尷尬，白眉事先開了口，因為實在覺得對碧瑤的虧欠太多太多了。
碧瑤輕輕的點頭。又一次將鬥篷緊了緊。其實，她並不冷，隻是想找一下當時的感覺。她年輕時候批的鬥篷，如今再度由這個男人批在自己的肩上，又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我也挺好的。”白眉仿若沒話說的多應了一句。
“看的出來。”碧瑤抬頭，望著白眉的臉頰，突然覺得有些心疼。曾經，她想過要與他一起攜手到老，可是，現在呢？她沒變，他卻老了，那些時光，他們不曾一起走過，他們錯過了多少？
你也挺好的。這句話多少有些刺激到碧瑤的內心，她甚至自私的希望白眉過得不好，起碼那樣可以證明，白眉的內心還是有她的地位的，還是會在意她，思念她的。
這句話裏多少有一絲嘲諷的意味存在著，白眉不是傻子，他自然聽得出來，回頭，望著碧瑤的雙眸，滿臉愧疚的道：“對不起。”
就簡短的三個字，卻是深深的刺痛了碧瑤的內心，仿若一把又一把的刀子，將她的心髒割了個粉碎。她以為，隻要修仙了，便不會再感覺到心痛了，可是，那些感覺卻是依然存在著。
有淚水即將溢出眼眶，連連撇開了視線，不敢去正視他的眼。
是啊！當年對她的傷害，怎麼可能簡短的一句對不起就能夠抵消呢？現在已然到了這個年紀，白眉也沒有什麼心思盼望著能夠與碧瑤破鏡重圓，隻是想著能夠在有生之年得到她的原諒，這樣便死不足惜了。
可是，現在的情況看來，碧瑤能夠與他說上一句話，那便對他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還奢求什麼原諒？
起身，準備離開，這樣繼續待下去他會窒息的。
“早點回去休息，天太冷了。”
白眉道。可是，他似乎忘記了，碧瑤現在已經是一個仙人，她不再有凡人的冷暖感覺，也不會再有饑寒交迫。
碧瑤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依舊仰望著夜空中柔弱的月光，就在那一刹那，內心仿若有什麼東西流過，仿佛就在那一瞬間，很多東西都釋然了。
“你為什麼要修仙？”
剛剛離開粗壯的樹幹，碧瑤的聲音便從身後傳來。
這句話頓時讓白眉內心一怔，不禁轉身滿臉錯愕的望著她。感覺仿佛是自己聽錯了，不敢置信的重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