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堵在廁所裏了。門外站著一個戴著紅色眼鏡
的女孩兒，短發大眼睛穿著一身的警服。
深色的警服襯著白皙的肌膚，紅色透明的眼鏡更顯得
人水嫩許多，挺漂亮的一個女孩子，可是辦的這事
情……把男人堵在廁所裏很光榮麼？
我無聊地一下一下撥弄著水龍頭，水一頓一頓地噴出
來又停止。門開著，她現在門外，一雙眼在我身上掃
來掃去，我眼睛隻是看著水珠崩濺，心裏無緣無故開
始發虛，不敢和她對視。
這倒不是因為她是警察的緣故，是我的老毛病了，從
小到大我一向沒勇氣看女孩的眼睛，朋友說我這是害
羞，曾經拉著我強行地和女同學對視，練習了幾天似
乎卓有成效，隻不過當出去實踐的時候我就很沒用地
慫了。朋友說我是爛泥扶不上牆，我說我這叫純潔與
羞澀。
生命裏第一個勇敢與其對視的女子是我第一個喜歡上
的人。我喜歡看著她的會發光的時刻明亮而迷人的眼
睛，我當初就是被那雙眼睛迷住的。
後來，在她離開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在那個女孩兒的眼
睛裏看見讓人迷醉的東西了，換句話來說，就是心死
了吧。
空氣有些發悶，我們兩個人僅僅相距幾米，就這麼站
著。她的雙手交叉抱在胸前，麵無表情，我難受的
很，感覺渾身被一股氣流束縛著，似乎是有一條無形
的繩索盤繞在身上，心髒都被壓製得跳的悶悶的。
我苦苦捱著，汗水自發絲間滲出來，眼光卻是不敢有
絲毫偏移，我死死地盯著前麵的時斷時續的水流，呼
赤呼赤的喘著氣，我知道自己並沒有猛烈地喘息，可
是耳邊卻清楚地聽到胸腔裏呼呼地響。
由於我不斷的放水，所以空氣裏的水分愈來愈多，空
氣變得愈來愈粘稠，胸口更加悶了。
時間嘩嘩地流淌，我的臉開始發熱……終於……
撲哧！女孩兒突然樂了，我隻覺得整片空間都一下子
鬆快了起來！空氣也一下子不悶了。我猛喘了幾口
氣，臉上的血紅很快如冰消雪融退去了。
女孩兒的眼睛眯成彎彎的一條縫，笑聲不大，清脆像
圓潤的玉石粒兒從牙齒間掉出來。她笑得很好看，眉
毛和嘴角一同彎曲，笑容充滿感染力。她臉上沒有
妝，素麵朝天。戴著紅色的眼鏡，鏡框鮮血一般紅
豔。
幹淨小巧的鼻子分外可愛，一時間我的眼神恍若化成
一隻透明的手，輕輕地剝開了那層警服，裏麵亮晶晶
的，晶瑩透剔。
“喂，出來吧。”她突然止住笑，很是一副嚴肅正經的
樣子對我說到。
我點點頭，看到她轉身消失在門口，在她轉身的瞬
間，我的目光徑直迫進她的彎彎的眸子裏，我的腦子
突然一陣恍惚，我分明看見，那眼眸中星光璀
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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