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怪和尚戲郡主(月夜楓紅)
楔子
夕陽西下,紅霞滿天;深山老林,暮色蒼茫。
在一條蜿蜒曲折的林間小路上,遠遠地,兩條人影一前一後從遠處走來。他們走得很快,不一會兒便近了。
此時,天還沒黑,可以看清來人的長相,原來是兩個和尚。前麵的和尚是一個須眉皆白、慈眼善眼的老和尚,令人驚奇的是,老和尚雖然年近六十,但精神矍鑠,一張臉竟然像嬰兒一樣紅潤光滑;緊隨在老和尚身後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相貌不凡的青年和尚。
老和尚抬頭看了看天色,“看來今天我們是到不了少林的。玄空,咱們就在這兒休息一晚吧。”
青年和尚恭敬地應道:“是!師父。”
老和尚在一棵高大的樹下盤膝坐下,閉目打坐。青年和尚將包袱放下,找來一些幹柴在老和尚身旁燃起一堆篝火。
突然,一陣風吹來,隱隱約約傳來一陣嬰兒的哭聲。
老和尚睜開眼,站起來,傾耳細聽,又用鼻子嗅了嗅,臉色倏地一變:“不好!有老虎!玄空,快隨為師來。”身影一閃,消失在蒼茫的暮色中。青年和尚見狀,急忙跟上去。
嬰兒啼哭的聲音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大,同時伴隨著一種動物奔跑的聲音和一陣腥味……
隻見一隻吊睛白額老虎嘴裏叼著一個幾個月大的嬰兒,急促地奔跑,嬰兒被嚇得放聲大哭。
青年和尚看到這種情景,身形一晃,便想衝出去搶救小孩,但卻被老和尚阻止了:“別衝動!小心傷到嬰兒。”
老和尚白眉一皺,計上心頭,隨手摘下一片樹葉,向青年和尚一使眼色,青年和尚臉色凝重地點點頭,提氣等待時機。
當老虎奔近,距離他們大約有二三丈遠時,隻見人影閃動,青年和尚鬼魅般出現在老虎身邊,一手抓住嬰兒的衣物,向一旁躍起,此時綠影閃過,恰在青年和尚躍起之時將被老虎咬住的衣物割斷。原來是老和尚射出的樹葉將其割斷,使青年和尚能順利救下嬰兒。
眼睜睜地看著到口的美食被搶走,老虎哪肯甘心,旋又狂性大發地吼著撲向他們。老和尚緩緩推出一掌,按在狂怒的老虎頭上,渾厚的掌風壓得老虎抬不起頭,隻得乖乖趴在地上,張狂的氣焰盡斂。
老和尚低吟佛偈:“阿彌陀佛!出家人慈悲為懷,暫且饒你一命,去吧!”輕輕一推,老虎跌跌撞撞地退後七八步。
老虎嚐到苦頭,心知不敵,不敢逞強,低嗚著往林中深處走去。
老和尚接過青年和尚手中的嬰兒,檢查小孩子身上有沒有傷到,幸運的竟然沒有受到一點傷害。更令人驚奇的是,嬰兒一接過他手,便不哭了,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直盯著他看,胖乎乎的小手抓著他胸前的佛珠,咯咯直笑。
“這小孩真逗人!”青年和尚忍不住伸手逗小孩子玩。
老和尚也不禁莞爾:“看來這娃娃與老衲有緣。玄空,你去附近看看可有人家。”
“是!師父!”青年和尚領命而去。
為了這小孩,他們在林裏呆了三天,並無人來此尋兒,林邊村莊也沒有人家丟失小孩。最後,他們隻好帶著小孩一起回少林寺。
十八年後?少林寺
慈靈鐵青著臉,僧衣混漉漉地滴水,身上散發出來的怒氣讓眾弟子全都避得遠遠的,他怒火衝天地衝進方丈禪房。
正在對奕慈仁和其師兄慈雲回頭看著一身狼狽的他,驚問:“師弟怎麼如此狼狽?”
“還不都是那惹禍精!”慈靈咬牙切齒,“一天到晚惹事生非,把少林搞得雞飛狗跳。上早課打磕睡,罰他去看菜園,他讓菜園裏的菜全都被曬幹了;罰他去挑水,他卻帶著一幫弟子在那裏打水仗……”被路過的他看到,不思悔改,還硬把他拉下去,還說:讓他回味已經失去的童樂。結果潑了他一身水,害他在眾弟子麵前顏麵盡失,簡直、簡直是無法無天!
自從方丈師兄將這禍害撿回少林之後,少林就再無寧日。從小就玩劣成性,從會走路開始,便讓一班照顧他的師兄們忙得焦頭爛額、疲於奔命;四歲便能爬到樹上去研究小鳥怎麼下蛋的,結果摔得手都脫臼了;五歲時竟把千金難買的聖藥“大還魂丹”吃了近百顆,暴殄天物不說,還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幸得方丈師兄和慈心師兄及時搶救才從閻王爺身邊搶回一條小命。死裏逃生後卻因禍得福,不但被迫衝開任督兩脈玄關,還獲得一身深厚的真氣,整個人簡直脫胎換骨。
“原來師弟也參加啦?”方丈慈仁捋須輕笑。
慈靈氣道:“師兄,你們不要太寵他了,他已經夠無法無天了。”這搗蛋精不但古靈精怪,還甜嘴舌滑,哄得全寺上下個個把他當寶,每次闖禍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放過他,才會把他寵成現在這種無法無天的德行。
慈雲揶揄地笑著看他:“師弟你難道就沒份嗎?不知道是誰從玄智五歲起就親授他武功,直讚他是武學奇才。”
慈靈頓時語塞,方丈師兄不知從哪裏撿來的小怪物,從小就可以看出他的聰穎,三歲便能識字,口齒伶俐得驚人。他的根骨奇佳,悟性極高,記憶力好得驚人,極有習武天賦,四歲便開始跟著一幫寵他寵上天的師兄們練習基本功和內功心法。無論什麼武功一學便上手,一點即通,甚至舉一反三,讓教他的人很有成就感。連一向以嚴苟無情威鎮全寺的慈善師兄,當初還不是一樣破例默許年僅十歲的他偷偷溜進藏經閣研究少林七十二絕技。
“可是,這惹禍精目無尊長,無法無天,也不能這樣就放過他啊。”他不甘心地說。
“那就罰他到廚房煮飯半月吧。”
這天黃昏,慈仁正在禪房打坐,忽聞外麵人聲沸騰,高嚷著:“起火了!廚房起火……”廚房怎麼會無故起火。
他起身朝廚房走去,隻見廚房火勢十分強烈,大火衝天,染紅了半邊天。玄空玄懷正帶著門下弟子挑水救火。
“火是怎麼燒起來的?”慈仁問正在指揮救火的玄空。
“還用問,肯定是那個少林禍害!”慈靈氣呼呼地走過來,“今天是他在廚房的最後一天。”他本來還在慶幸從明天開始,再也不用吃到焦的飯、甜的菜和怪味湯了,今後打死都不罰玄智到廚房去虐待大家的胃。這幾天為了這事,他不知道被多少人埋怨。
慈仁白眉一聳:“玄智現在何處?”沒想到竟然沒有一個人看到。
“糟了!”玄真突然叫起來:“小師弟該不會還在廚房裏吧?剛才我離開廚房時,他正在裏麵燒飯……”
眾僧臉色大變,麵帶恐慌地看著猛烈的火勢,“快快快救火!”所有人拚命地搶救火勢,連方丈都加入救火行列。這個惹禍精……
火勢太猛了,眾僧竭力搶救,依然無法控製其火勢,火越燒越大,廚房部分地方開始倒塌……所有人的心都沉進穀底——
慈意摸了摸燒得焦黃的胡子,其它人也好不到哪裏去,都是一身狼狽。“也許、也許小搗蛋沒在裏麵……”就算他在裏麵睡死了,火勢這麼大也應該把他烤醒了。
正說著,“嘩”的一聲,一個渾身是火的“火人”從廚房破頂而出,整個廚房“轟”的一聲倒塌下來……
荊州?安樂王府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輕柔動聽的吟詩聲從安樂王府的一座閣樓傳出來,吟詩的聲音輕輕的、柔柔的,聽起來十分悅耳,十分舒服,宛如一陣清風輕拂心頭,又像一股清泉沁人心田,使聽者精神為之一爽。
在閣樓臨窗案桌旁,一位身著青衣,年約十七八歲的少女,手捧詩集,輕聲吟誦。
吟詩少女長得異常秀麗,兩道修長的秀眉像柳葉兒一般,一雙明凈的眼睛,如一泓清泉,白淨無暇的俏臉略為蒼白,卻無損麗容。身段輕巧優美,神態嫻靜,有一種說不出的清雅神韻。一身素雅的淡青色衣裙,更顯得清雅絕俗。
“郡主,郡主……”一個清亮的聲音傳來,接著便是“咚、咚、咚……”的登樓聲音。
少女輕輕地放下詩集,優雅地轉過身來,望向剛上樓,滿臉興奮,一身丫環打扮的俏麗少女,輕聲問:“夜兒,何事這般欣喜?”
她便是安樂王府樂老王爺最寵愛的小孫女,樂怡怡郡主──荊州第一才女。
夜兒興奮地喳呼:“郡主,大喜啊!大喜!”
“有何喜事?”
“剛才我在大廳碰上未來的郡馬爺福慶侯和舒老王爺帶著一大堆聘禮前來提親。”
怡怡一愣,隨即燒紅了臉。從小,她就知道她有一個很出色的未婚夫,他叫舒靜鈞,比她大四歲。聽說他文武全才,儀表出眾,辦事能力極強,是當朝最年輕的侯爺,深受皇上器重。欣喜之餘,她更加努力學習,希望自己能配得上出色的他。
“郡主,郡馬爺長得可俊著呢!劍眉星眼,英俊瀟灑,真是一表人才,器宇不凡啊!”夜兒兀自興奮得雙眼發亮,“郡主跟郡馬爺可真是天生一對,地造一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