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洋居然在眨眼間找到了虎子生前的藏毒,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也難怪程詠顏和林海都是一副見鬼的表情。
經他們疑神疑鬼的視線洗禮,林洋隻覺如芒在背,難受極了。
“怎麼了,不要用那種羨慕嫉妒恨的眼神看著我,我就是知道虎哥把東西放在哪兒。”林洋說。
“問題是,你怎麼知道的?”程詠顏疑惑。
同樣,林海也覺得奇怪。
“虎哥幾乎把這兒當他家,有一次我來的時候,他正把東西收起來。他也知道我知道。”林洋說。
細細琢磨,林海點頭道:“打小,虎哥就很照顧我們。尤其是他從來不吝惜給我們零用錢。”說著,他看向林洋,擰著眉頭問:“你是不是又問虎哥要錢了?”
林洋摸了摸鼻子,沒有回答。這就是默認了。不管別人會怎麼看他,反正他因此從廁所馬桶的水槽裏找到了被保鮮膜包著的腰包。
現在可不是家長裏短的時候。程詠顏在他們開戰前說道:“看看裏麵都有什麼?”
林洋一股腦將腰包裏的東西全倒在床上,還真是五花八門——
***,吸管,錫箔紙,打火機,注射劑,藥丸……若將這些作為呈堂證供交出去,虎子還真是死不足惜。
唏噓到此為止,程詠顏發現一個問題,被虎子吸剩的粉末——也就是桌櫃上殘剩的那些,跟腰包裏的任何一種毒樣都不符合。
“這是裏麵的哪種?”程詠顏指著桌櫃上的白色粉末問。
“***吧。”林洋的口氣很不確定。
“不是。”程詠顏很肯定的否定他。
不是嗎?林洋將有創可貼大小麵積的小袋***從眾多雜物中捏了出來,並仔細跟桌上的那些做了對照,看他糾結的模樣好似恨不得自己的那雙眼睛變成顯微鏡。
“我看不出有什麼不同。”
林海也加入其中,觀察了半晌,又看了看一臉期待的程詠顏,心裏知道她這是在給他表現的機會。也是啊,實習分數可不能讓他們白拿。
“的確不一樣。成色,顆粒大小都不一樣。”林海有所發現桌上的粉末的顆粒要比袋子裏的稍大,成色也比袋子裏的那些亮。
“這能說明什麼?”林洋看著林海,頗為不服道。
“這說明還有一部分毒品,你沒有找到。”程詠顏一針見血。
說實話,林洋覺得很受傷。從剛才看來,林海動動嘴都比他動動手厲害。他不甘,非要做出成績給別人看!化悲憤為力量是他最拿手的!
於是,他將腰包翻了個底朝天,結果連根線頭兒也沒找到。
看他火急火燎的樣子,程詠顏覺得要再不阻止他,隻怕他會不惜以破壞現場為代價也要找到也許根本就不存在的東西。
“好了,別翻了。床都被你翻亂了。”程詠顏將床鋪掃平,重歸它現場模樣。
“是你說沒找到,我這不是正找呢嘛!”
程詠顏發現,有時候林洋還真是一根筋通到底。這種人最不適合玩臉筋急轉彎的遊戲。
“照你這麼找下去,現場都被你破壞了。”林海責備道。
一聽自己又幫了倒忙,林洋氣得咬牙切齒,憤然地瞪著林海,恨不得他身上多比倆窟窿來。
“我現在沒什麼頭緒,不如我們做個實驗,重演案發前後發生的事。”程詠顏的提議引起兩兄弟的興趣,尤其不居一格的林海,明顯是一副躍躍欲試的神態。
“怎麼重演?”林洋呆問。
“你就把自己當做死者,你覺得他死前會做些什麼?”程詠顏解釋。
換位思考,不僅於為人處事重要,於心理學也是一項重要內容。
林洋仔細想想,直率的搖頭道:“我做不來。”
有時候,他連自己想什麼都不知道,又怎麼會知道別人在想什麼!不是他冷漠,用程詠顏的話來形容,這就叫“二”,好聽點就是“小白”。
“我來試試。”林海自告奮勇。
“好,從進門開始,你就是死者虎子,不再是林海。我們還在這裏,你隻當我們不存在好了。”
之後,經程詠顏交代,他們將虎子的屍體轉移到大廳。在搬運屍體的時候,虎子睡衣衣擺從他大腿處滑落。他的下半身完全暴露在眼前,他——他居然連內褲都不穿。當然,不排除他有裸睡的習慣的可能。
之後,程詠顏又讓他們將現場恢複案發前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