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尚未完全反應過來時,梵凱已拉著她離開餐廳,車子一路狂飆,終於在一家醫院前停下。
“傷口沒什麼大礙,這幾天盡量別碰水……”醫生一邊包紮著,一邊不停囑咐著她要注意這些那些,她如夢初醒,忙點頭回應。
她走出會診室,找不到他的身影,胸口悶悶的,竟然有種失落的感覺。一個人就這樣靜靜地趴在窗口,腦海裏縈繞的全是那個男人,自大、狂妄、囂張、跋扈……卻又細心得讓人如此心動,連她都察覺不到的傷口,他竟然知道她受了傷,想到方才他不顧一切拉起她就離開的決絕,臉有些微微發燙,腦海裏一片混亂。
轉眼她已經調到設計部一個多月了,自那天後,她與他沒再見過,梵氏這麼大,她卻再沒機會與他打過照麵,那時候,她終於懂得,她與他,從來就是這樣的距離。
他在頂端,她在底層,就像兩條平行線,永遠不會有交集的一天。
閉了閉眼,有些無奈地輕歎口氣。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份時間合湊的兼職,想到方才的情景,煩惱著回去後還不知怎麼麵對殘局,看來又得另謀生路了。
一轉身不期然地撞入兩潭深不見底的瞳眸中……男子目不轉睛地瞅著一張臉瞬間竄紅的她。
“歐米嘉,你就想丟下恩人自己跑了?!”
不知道他雙手插在口袋在那裏站了多久,似乎目光一刻也未從她的身上移開過似的。
“梵總似乎忘了罪魁禍首是誰!”
是世界太小抑或是機遇太巧,她總是在最狼狽的時候遇上他……
她還愣在原地,他已經筆直地朝她走了過來,在她還來不及做出反應時,牽上她的手,轉身離開。
一路上,他都很沉默,卻始終沒放開她的手。
直到他說了一句,“我幫你付了醫藥費,你請我吃飯。”
而她還了他兩個字,“摳門。”
月色靜柔,清風輕拂,這一日的城市街景,很美。
梵凱被歐米嘉拉著,一直跟在她身後,不知走過幾條街巷,她終於在一家小吃店門口停了下來。
望著眼前毫不起眼的門麵,門口歪歪斜斜地懸掛著一塊類似寫著店名的牌匾。
米老頭……
看著歐米嘉走進這家環境超差的麵店,梵凱皺了皺眉頭,硬著頭皮跟了進去。
當梵凱高大的身影擠進這間小店時,霎時變得好窄,一身名牌的他顯得與周遭格格不入。
這家店的生意很好,雖然已經是九點多了,還是有很多人在這裏吃麵。略過那些人仰慕的目光,倏地拉住忙著找位子的歐米嘉,他蹙起眉宇死瞪著她,咬著牙,壓低了聲音道,“女人,你在跟我開玩笑?!”好歹他是犧牲了豐厚的晚餐,可,也不至於帶他來這麼差勁的地方吧。
歐米嘉無所謂地聳聳肩,向著門口努努嘴,一副門口在那邊的神情,隨即丟下他自己往最裏麵的位子走去。
他四處張望,四麵牆被油煙熏得黑乎乎的,這樣糟糕的環境怎麼能吃得下麵?!聞著這店裏漂散的麵香,看了幾眼其他人吃得呼哧哈啦的,難道這麵真就這麼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