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幹淨的字跡表示這本筆記確實是最近才寫完的,連筆尖劃出的凹痕都清晰可見,看著筆記的阿玲覺得自己的胸口有點悶。
這家夥是什麼來頭?
她隱約回憶起夜馨似乎對自己說過這個負心漢很聰明,而且說過很多次。但是聰明是一個相對的概念,也就是說,誰比誰聰明,才叫聰明。以夜馨那個笨丫頭的程度,認為某個人特別聰明的話,阿玲是不以為然的。可是……這個家夥的好像有點不一樣啊,女人的第六感告訴自己這個人絕對是異常的。
“我記得小馨說過,她似乎是在船上認識你的,你在船上是做什麼的?”阿玲決定從他的過去去挖掘。
“裝備整備員,負責魔導器的日常整備。”弓銘自然沒有全盤拖出的打算。
隻是魔導器這個詞到是觸發了阿玲的記憶,她忽然想起自己的那位閨蜜在回來的時候,在自己麵前炫耀了半天的魔導器:“……說起來,我記得小馨說在船上的時候,有人給她做了一個叫銀月的鐮刀,那個人不會就是你吧!”
麵對阿玲微微瞪大的眼睛,弓銘看了一眼教室門口已經陸續進來上下節課的學生,不答反問道:“學姐下節什麼課?”
“流體融合。”
“這樣,我也是。”他伸手從阿玲那接過筆記本,開始往手提包裏收拾,“路上慢慢說吧!等下人多了就不好出去了。”
弓銘說的雖然是事實,可阿玲卻不吃他這一套,“是不是?”
“是。”正在收拾東西的弓銘無奈點了點頭。
……居然是他,不對,看夜馨那個小妮子把那個魔導器當寶一樣收著,自己就應該想到。本來以為隻是因為對新魔導器的喜愛,這下看來並不全部都是這樣。但是新魔導器的開發者……再次引出的記憶讓阿玲胸口的那陣悶氣更堵得慌。
出了教室門,弓銘自顧自的走在前麵,也不向阿玲搭話,畢竟在他的腦子中阿玲不過是萍水之交、朋友的朋友而已。而阿玲則是因為被觸及到了某些情緒,不太想跟弓銘搭話。他們就這麼一前一後的走到了新的教室,弓銘在前排找個位置坐下後,阿玲也就順勢坐在了他旁邊。
在旁邊近距離觀察,不出意外地發現這個家夥的課本上麵已經畫滿了各種各樣的線條和注解,可是他把《流體融合》這本書放到上麵後,又抽出了一本書,看到那本書,阿玲不由的一愣:“《固流融合》?那本書不是三年級的嗎?”
“嗯,《流體融合》雖然學分很多,但是在實際運用上太瑣碎了,沒什麼體係性,和這本一起讀的話,分類和概念要清晰很多,編教材的人雖然有很多觀點很精辟,但總體走向上太偏頗了。”
“……你真的是來讀書的麼?”阿玲相當無語。
被這麼提問了,弓銘翻書的動作停了下來,他微微歎口氣,“當然了,隻是心態有點不一樣而已,我這個人有點隨性,不用在意。”
說是‘不用在意’,其實潛台詞就是,‘不要管我’。
這種刻意疏遠的話都說出來了,若是平時的話,生了一顆七竅玲瓏心的阿玲早就識相的躲開這個傲慢的家夥了,可她現在覺得自己胸口被什麼東西給堵著了,也就沒在意到弓銘此刻已經流露出的不耐煩。
“你多大了?”
“十六。”
……果然比自己小。
“那你家裏有人是煉金師?”
“嗯。”
“煉金世家?紫金花徽章?”
“我父親國家二級。”
……普通、不,應該說是普通以下。
“你是哪裏人?”
“高澤。”
……沒聽說過的地方。
“你有自己的師傅嗎?”
“沒有。”
……也對,那個魔導器的煉製方式一點章法都不講。
“你以前……”
“學姐,上課了。”
弓銘終於出口打斷她的提問,這時候阿玲才發現自己的問題確實太多了:“抱歉,我這個人話有點多。”
“沒什麼。”略微皺了下眉頭,似乎想到什麼的弓銘地看了她一眼,而後將注意力轉移到自己的書上,開始準備課程筆記。其實他也不是想到了什麼高深的東西,沒有做過多反應的原因是理解了阿玲的提問都是指向他的才能,這時候他的腦子裏隻冒出四個字——‘與我無關’。
其實被發現自己選了二年級的課之後,別人會是這個反應也是正常。這裏的每一個人當年在自己的圈子裏,哪個人不是學霸級的人物,當他們彙集到這裏的時候,怎麼可能立刻就放下那種優越感,攀比和競爭是理所當然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