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狂宴【一】(2 / 2)

易夜歌莞爾一笑,忽然怒道:“臭丫頭,別以為從再天之道出來之後變強了,就什麼都想管了,我還輪不到你來擔心,付出點小傷的代價,我現在就可以把你揍趴下,隻是大敵當前,我不想因為跟妹妹打架這種可笑的理由而負傷而已

。”

雖然被罵了一頓,夜馨還是笑了,“也是,那哥哥,我等你回來。”

“嗯,在家好好等著就行,有你在家我也放心點。”

“嗯。”

……

尤蘭德上空,天之庭。

這座由七夜咲月一手建立起來的建築,就像它的名字一樣超凡脫俗——懸浮於天際的庭院。

距地麵上萬米,沒有任何支撐。建好的時候,人們以為這個天之庭就是大號的飛法船,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漸漸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不論刮風下雨、雷鳴風暴,這座懸浮於天際的庭院從未有一絲絲的晃動。當然,這是一個微小的細節,一般人就算是注意到了,也不會去深思。

可是去過天之庭的人,特別是去過天之庭的強者,在踏上天之庭的一瞬間就明白,這座庭院並非是如人們想象的那樣,是用星源那樣的東西懸浮起來的。

“果然像是她的手筆,這蠻橫的‘性’格果然還是和當年一樣。”

尼古拉斯望著這座在夕陽中閃耀著的建築,如此說道。

“陛下,我們真的要去參加這個宴會嗎?”隨著一同出‘門’的紅衣大主教一臉擔憂,“怕是和談隻是一個幌子……”

“我們都出‘門’了,還有什麼不去的。”此刻的尼古拉斯看起來相當年輕,完全不像當初在囚牢裏麵的衰朽,臉上充滿的自信的光彩,他似乎對於之後的形成並不感興趣,而是很高興的看著天上,“依照你們這麼多年和咲月的理解,你們覺得她為什麼要建這座天之庭?”

紅衣大主教微微抬頭看了一眼霞光中的天之庭,躬身道:“當然是震懾我們。”

微微頓了頓,這位看上去已經七八十歲的老人歎息著說道:“我年輕的時候,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並且遊曆了很多地方。但是當我第一次到那個地方,就感覺自己看到了一座自己望不到頂峰山。隻有足夠強的人,才能夠察覺到那座庭院是用一種什麼方式飛在天上的。那個看上去一直飛在天上的庭院實際上應該是一直處於墜落狀態的。隻是墜落的過程被無限拉長了,長到即使到現在,都沒人讓住在尤蘭德人察覺到這座腦袋上的天之庭院是正在往下墜的。三百多年來,全聯邦的強者一直活在那座庭院的‘陰’影之下,抬頭望是那座高到看不見頂的庭院,回頭看是無知而愚昧的終生,就覺得無比的絕望。”

“那座天之庭是聯邦所有強者高山仰止的墓碑,我們隻能在那座墓碑前停下,然後把自己埋在墓碑下,”老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所以我們一直待等待,等待有人能砸碎這塊墓碑,隻是沒想到等來的是陛下您。”

“但是你們不怕我成為一塊新的墓碑嗎?”

“歲月更替,命運輪轉,總會有人站在前麵,這是因果循環,老朽隻是無法容忍一座屹立在在聯邦前麵阻擋了曆史八百年的墓碑。”

“說得好,”尼古拉斯大笑起來,“所以我們今天就更要去這個宴會,我們要把它砸得粉碎,我們就是曆史,今天,沒有人可以阻擋我們!”

“謹遵陛下禦意。”

浩浩‘蕩’‘蕩’的隊伍跟隨著尼古拉斯一起從尤蘭德廣場的大道步行走向天之庭下的位置。

跟隨的人除了教團的所有主教級別的隨從三十六人之外,還有七大賢者,聖堂的聖者以及部落的‘精’英外援。

在部落的外援中,有一位穿著袈裟的少年正落在隊伍的最後,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什麼。他沒有任何的武器,也不像他的同伴那樣帶著契約獸,這少年赤腳赤膊,袒‘胸’‘露’‘乳’,好像完全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也不在乎這清冷的晚秋。

“文尼,你在找什麼呢?”他的同伴奇怪道。

“有應該出現的人沒有出現,所以我在奇怪為什麼那個人還沒有來。”

“是誰?”

“你不認識,一個很重要的人。”少年的話如打啞謎一般,因為他平時說話也是如此,覺得自討沒趣的同伴便不再向他搭話。隨著隊伍靠近了那座直指天之庭的塔形建築時,他像是忽然察覺到了什麼的微微一笑,自言自語到:“你果然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