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母虎大概真的是命不久矣,見自己的孩子被扔了出去,而又無能為力之下低低哀嚎了兩聲,不情願的閉上了眼睛。那隻虎崽似乎感應到了,不安分起來,嗚咽聲斷斷續續傳來。聽得我心裏一酸。
但是現下我自己都不能自保,如何去顧它?
感覺自己被抱了起來,我定睛一看,是絡腮胡。他對著我一陣擠眉弄眼,這怪異的表情著實嚇了我一跳,慢半拍的反應過來他這是在逗我。有那麼一絲絲感動蔓延過我心底,這個人……
幾個人又湊了過來,“大哥,給這娃取個什麼名呢?”
“我看就叫錢塘江吧,咱不是在那撿的她嗎?”眾人一聽附和聲此起彼伏,我傻眼,不、不會吧?
見那絡腮胡似乎也覺得不錯的樣子,我嚎啕大哭表示抗議!我寧願叫翠花也不要叫錢塘江啦!
“大哥,看這娃高興得。”
“是啊是啊”我頓時噎住,兩眼一翻,奉送幾人免費的白眼,雖然他們看不到。
等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隨後的日子,我被安置在那間小茅屋裏,他們經常會出去,留一個人下來陪著我,然後會帶些食物錢財衣衫回來。
而我常常就和那隻虎崽一起窩在那張白虎皮上睡覺,很諷刺。那隻虎崽本來也活不成的,母虎死後它整日軟軟地伏著,不吃不喝,我那幾個“爹”就商量著是不是烤來吃了。如果不是我震天的哭喊驚了一幹思想腐化的古人,隻怕現在已經虎入人口了。
一人一虎時常窩在一起,我會伸出手去輕拍它頭頂,剛開始它眼都不抬一下,直接漠視。可後來也就習慣了,我伸出手時它會伸出舌頭。
少了虎乳,我們這兩個嬰兒怎麼辦呢?爹們總有辦法,熬成黏稠的小米粥吹冷了一勺一勺的喂,所幸不是嚼碎了喂,對此我大鬆口氣,對食物的味道也就不挑了。倒也讓四爹煮粥的手藝大大提高,可憐那百獸之王自小也得跟著我喝稀飯。倒也長得飛快,我才搖搖晃晃能走幾步時,它已經健步如飛了。這人與獸,果真不可同日而語啊!
當我含糊不清的喊出一聲爹爹時,那幾位高壯漢子激動得熱淚盈眶,爭搶著挨個把臉往我臉上蹭,而我當然徹底無語。
漸漸地,我也知道了爹爹們每次出門是去做什麼了,雖然不是太光彩的事,但我知道他們不是壞人,至少本性是善良的。
後來,山腳下的小茅屋不能住了,一下雨就到處漏。
有一天,爹爹們收拾了一下帶著我領著小虎上山了,我趴在老爹背上,小虎則是寸步不離的跟著我們。行得一段路,前麵湧下一群人,見了我們,都停下了,為首一人提著一柄長刀,站在原地遲疑了會,抱拳道:“可是江老大?”老爹也回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