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忙著我的飛虎隊訓練,對於寨裏的事我都沒放在心上。
偶爾路過議事廳,爹們和寨中各管事的一臉肅容商議著什麼,我以為是各大寨之間的矛盾。
曆來各山各寨都是表麵互不侵犯,暗裏卻總謀算著吞並哪一寨,以強食弱更是常有的事。打來打去似乎成了習慣,如果那一個月裏各寨間相安無事,那麼次月就好比世界大戰一般,殺聲震天,雞飛狗跳。而我們的寨子因為有了英明神武的老爹,每次都能化幹戈為玉帛,但小戰亦是不斷。
爹們都有了退隱的心思,畢竟當初是生活所迫才走的這條路,但,要隱退談何容易,何況寨裏上下百來號人如何安身也是個問題。這事也就一直拖著,而我整天想著怎麼吃喝玩樂,在寨裏打混了七八年,竟是一件正經事沒幹過,就連訓練飛虎隊在大夥看來像是小孩子過家家,玩過就算。
我突然有種愧對父老的悲壯情懷,並且一發不可收拾。
於是我嘭地一聲推開門,大夥驚愕地注視下我慷慨陳詞口沫橫飛表明我誓與山寨共存亡的意誌,並拍胸脯保證我一定能讓黑風寨全身而退。
眾人麵麵相覷,三爹笑眯眯地問我是不是那二十來號人不夠我玩?不夠就把我放掉的小虎找回來。
四爹問我是不是餓了給我煮豬肺湯去;二爹從懷裏摸出一大包瓜子說是小爹剛買回來的,而老爹則是拍桌而起問是不是有人欺負我他給我報仇。
眼淚就這麼毫無預警地滑下來,驚了在座的每一位,我越發哭得肝腸寸斷,這次是真的,我感動到無以複加。
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嚴重,這一兩個月來,已經有三個寨子被剿了,再強悍又怎樣?比起訓練有素的軍隊簡直不堪一擊,平日裏太過猖獗不懂收斂,官府幾次圍剿未果反助長囂張氣焰,這次引得朝廷發兵來掃,點了平夷有功的趙元紹大將軍率三千軍馬三個月內肅清這一帶的匪患。而如今,大大小小三十多個寨子僅存就是黑風寨為首的不到十座了。投降?可以,命能保住,但是得把牢底坐穿。
且像老爹他們這樣的BOSS級的是決計不會有命留下的。
軍隊駐紮在山腳下,支起帳篷架起鍋,好似對眼前最大的寨子不看進眼裏,也許對於他們來說蕩平我們就好像踩平螞蟻窩一樣抬抬腳就可以。
議事廳內氣氛緊張得讓人大氣也不敢出,不論作什麼決定,被滅是肯定的。而眼下最要緊的是如何逃出去,雖然希望渺茫。這山的另一麵是一處斷崖,除非你會飛,不然,想從這重兵包圍的山頂逃出去簡直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