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林如海的話,燕留痕了然地笑了笑。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林海是極疼這個女兒的,自不會將自己女兒置於風口浪尖。昨兒林海在他那裏喝酒就聽他提過他的寶貝女兒,言談之間甚是自得喜愛,林如海子嗣艱難,倒絲毫沒有因為是個女孩而有所偏頗。
燕留痕雖還是疑惑林夫人賈氏體內的那股若有若無的微涼的能量流和林府後院兒這百花盛開的異景,然見林如海不願多談,他便識趣地不再多問。
燕留痕道:“如海兄府中亭榭精美,花木繁多,景色平淡天真,舒朗自然,頗具詩情畫意,不知如海兄可方便讓留痕一觀?”
林海一笑,道:“如海很榮幸能為留痕兄做一回向導,留痕兄請。”
燕留痕出身江湖,為人光明磊落又不拘小節,除了賈敏,府中便隻有老母幼女,而賈敏,燕留痕剛剛已經見過,老母幼女也無須避諱外男,是以,林府這前院兒後院兒帶這燕留痕隨意逛逛倒也無妨。
林海帶著燕留痕在林府各處閑逛,前院兒雖亭榭精美,卻不見任何花木,後院兒一路行來,各種應季的不應季的花兒竟都開的豔麗。
燕留痕心中驚奇:林燕兩府也僅是一牆之隔,氣候、土壤條件理當相差無幾,可燕府內桃花三兩枝,林府後院裏,竟是百花盛開!明明一牆之隔,此等情形,讓他不免懷疑是不是有世外高人在林府中布置了特別的高明的陣法,料想就是師父南山公在世,也必定布置不下此等陣法。
燕留痕看著林府百花盛放的美景,知道可能涉及到林海的寶貝女兒,林海不愛多談此事兒,便也不問,隻在心中默默思索著。
一抬頭,二人便又走到一處院落前,燕留痕抬眼見院門前的匾額上書“春暉堂”,想起林海母親尚在世,便道:“‘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想必老夫人便住在這春輝堂。”
“家母正是住在此處。”林海道。
燕留痕道:“留痕與如海兄平輩論交,理當親自去拜訪一下老夫人。”
林海一笑,吩咐守門的婆子先進去通傳一聲,便領著燕留痕一同進了院子。
一走近這院子,燕留痕頓時感覺身心舒泰,他是武功醫道雙修之人,身體感應自然較常人更為靈敏些,再看春暉堂裏的花兒也開的燦爛,且似乎比後院兒其他院子的花兒顯得更為精神,佛家有言:萬物皆有靈,燕留痕心中確信自己的感覺是不會錯的。
燕留痕心道:看來真的有高人在林府這後院兒布下了高明的陣法,這春暉堂不同於別處,料想這處院落這便是陣眼所在!
不得不說,燕留痕確實是個人才!
若是小黛玉知道燕留痕不僅通過號脈察覺到了自己給賈敏體內悄悄輸送的些許靈力,更是猜到了有人在林家布了陣法,定然會感歎一聲凡間也有高人在,自己還是太嫩,還一直自以為凡塵之中無人能發現呢!
隻是,燕留痕這種武功、醫道皆雋拔之人畢竟極少,小黛玉不能不顧賈敏和她肚子裏的兩個孩子,而她平日修煉,免不了少許靈力外泄,而以她目前的修為尚不能自體封印,隻能夠在林府布下簡單的結界,阻止靈力逸出府外。
林老太太正在院子裏紫藤花樹下的紅木躺椅上昏昏欲睡,聽到守門的婆子來報說老爺領著客人進來探望老太太,忙在丫頭的攙扶下起身相迎。
林老太太見兒子領著一個陌生中年男人進了院子,想來便是兒子昨日晚間所提到的住在隔壁的神醫燕留痕,遂笑著向前迎道:“想來這位便是燕神醫了,勞煩燕神醫為我媳婦和肚子裏的孩子操心,老婆子我感激不盡!”
“老夫人客氣了,能為林夫人略盡綿薄之力,也是留痕的榮幸,你我兩家本是鄰居,理當相互照應,留痕與如海平輩相交,老夫人也別‘燕神醫燕神醫’的叫了,稱呼晚輩一聲‘留痕’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