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花辰終於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向煙塵的那頭,他知道胡不多終於開竅了。,胡不多根本不會跟一幫不要命的小孩子瞎折騰,這本就有損他的形象,這點兒人肉交流根本就是蝦米,他要的是整個墨城的血流成河,他要親手將烈山無殤的血一滴一滴的放幹,然後慢慢的看著他眼中充滿恐懼的死去!
千裏在溝壑中困難的眨巴著眼睛,該死的綠狗們,過就過了,幹嘛還掀起這麼多的灰塵,害得他都睜不開眼睛,更不用說呼吸了。可是他知道,時機已經到了。這是他跟浣花辰的約定,隻要綠藩軍隊一越過溝壑,便開始發動攻擊。
他左右看看,幾個手勢比劃下去,已將信息傳達給了士兵,便收回視線看向頭頂,隻聽得嗖嗖幾聲,吱呀吱呀的聲音在整個溝壑中悠悠傳來,不肖幾秒,那起初偌大的被隱藏起來的密密麻麻的巨大樁木,齊刷刷的飛向了高空,在肉眼可見的情形下做著完美的拋物線,然後隻聽得震天響地的東西插入地麵的聲音,地麵也劇烈的震動著,合著遠處的斷崖上,無數巨大的石頭開始在這震動中滾落,重重地砸向地麵,發出巨大的響聲。
萬樁齊發,在千裏揮手的過程中,一次兩次三次的射向前方,敵人的背後。隻是瞬間,一條由高大木樁形成的長約兩千丈的包圍線華麗麗的出現在了世人眼中。即使是胡不多,他想到過設陷阱的可能,但卻沒想到陷阱的恐怖程度。
看看身後那黑壓壓的一排線,偌大的樁子橫七豎八的穿插在整個地麵,高聳過天,這樣的林立,根本就不能讓人正常通過。這樣的形式,讓他無疑成了籠中鳥,插翅也難飛了。
“全軍聽令,速速撤回,不得耽誤,務必要穿過樁木!”隆隆的號角急急吹奏,胡不多的軍令在瞬間便傳達至每位士兵,但是,如果沒有之前他的貪念和急進,或許在前一刻他能為這些突如其來的情況做好應對的準備,可一切已經來不及,如今除了前進便還是前進,身後的路,即使回,早已沒了路。
因為,在他的命令傳達後,率先撤回的士兵們,無一例外的都是一種結果。
隻見萬千兵馬,在接近那巨大的樁木時,腳下的地麵突然像失去了力氣一般,軟軟的凹陷了下去,那些在上麵的任何東西,無一幸免的‘前仆後繼’,哀嚎聲,嘶鳴聲,在濃烈的棕色飛塵中隱沒!
“該死的橙藩,我要叫你們血債血償!”被眼前地麵不斷坍塌的情形刺激得雙眼腥紅的胡不多,抓起腰間的獸牙劍,瞬間抽出,直指浣花辰的方向。暴虐,他要讓那些個敵人知道,惹了他胡不多將會是怎樣的下場。
“元副將!”
“末將在!”從人群中走出一位大腹便便的五十上下的絡腮胡子,來人雙手一拜,單膝跪在地,精銳的眼睛發出堅定的目光,仿佛視死如歸。
“我著你三萬人馬,任你遣置,務必守住我們的背後!”他要將浣花辰等一眾消滅殆盡,殺個片甲不留,以泄他心頭之恨。
“末將遵命!”
那被埋進塵土的士兵馬匹,縱使還有一口氣,還在拚命掙紮,此刻也根本沒人去理會,剩下的大軍隊伍,在胡不多嚴密的整編下已經改頭換麵,吃了這麼大的虧,他要將麵子裏子一並找回來,擋路著~死!
浣花辰三人飛速前奔,路上的石頭樹木早已成了無形,背後十幾萬大軍的追殺,就那喊殺聲,劃過天際,便能讓人心驚膽戰。看看左右兩名士兵,即使再訓練有素,麵對這樣的絕境,命已經掛在弦上,也難免冷汗淋漓。
“敵人已經追進三裏地,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前方三角洲處,你們左右散開,在下一個交叉口我們會合。”
“是!”雖然不明白浣花辰的意思,但當下也隻能這樣,否則全軍覆沒也隻是眨眼間的事。想來這糙臉小子,還真是讓人佩服,不僅想出這麼多奇策,還像一名士兵一樣頑強堅定,毫不畏懼退縮。
看著兩名士兵一左一右,浣花辰握緊的拳頭也放鬆了下來,下個路口,橙藩的軍隊應該已經埋伏在那裏,那麼,現在就是怎樣吸引敵人的目光,然後一舉殲滅。
唯一的辦法,那就隻有自己的命了。
據說,很值錢。這是占布紋告訴自己的,當時他就想笑。
可如今看來,他隻能賭一把了。
緩緩拉過韁繩,他一躍下馬,還能看見身後留下的三道塵煙。遠遠地,濃煙滾滾,浩浩蕩蕩的軍隊已經向他駛進。
“就是這裏了……”浣花辰看看腳下古代冰川留下的三角洲足跡,麵前的一片平原便是這次誘敵的最終目的地,叫那兩名士兵分開行動,也是為了避免更多的犧牲,那些之前被胡不多殺害的士兵,他雖然後悔但也無可奈何,既然這樣,那就用敵人的鮮血為他們的在天之靈祭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