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筆直的長腿被包裹在筆挺的西褲中,司徒浩坐在沙發上整個人就象是個過動兒一樣,一會兒轉過身盯著正在廚房裏忙碌的身影,一會兒再轉回來偷偷看上一眼坐在旁邊的沈牧風。
朱苓為什麼下班後會在這裏出現,還完全沒有半點拘束的感覺。轉轉腦子,她是在瑞盛上班,然後他湊巧有看到她的辦公桌是在策劃部。
當當當……結果出來了。
他現在完全可以拍著他那強健的胸膛,然後以他爺爺的名義啟誓,這個朱苓一定就是那個讓狂人沈牧風今天變的“不同一般”的原因。
說起司徒浩這個人,別看他平時瘋瘋癲癲沒個正形,但有句話是這麼說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舉凡是和他有過正麵接觸過的那些個商界大佬們也無不對這個素有翻臉比翻書快,行事快、狠、準的瑞盛集團董事長特助豎起大拇指的。
不過還有另一句話正好形容他現在的處境。
得意忘形。
由於他本人對剛剛自個兒得出的結論太得意忘形了,以至於對自己那可恥的偷窺都忘了要做適當掩飾,他現在整個人都趴在牆上,兩手扒拉著門框努力伸長腦袋盯著裏麵那個穿著粉色格子圍裙嘴裏哼著歌,手裏不斷忙碌著的纖細背影。
等下吃飯的時候一定要搞清楚這兩個已經達到幾壘了,然後打電話通知偉大的董事長大人,他們終於不用擔心表弟真的來個天刹孤星,孤獨終老了。
搞不好不久的將來就會蹦出個粉嘟嘟白喲喲可愛到冒泡的小蘿卜頭跟前跟後的圍著,奶奶舅舅的叫著。天哪天哪……光是想想那樣的情形就覺得天是那麼的藍,心情是如此的美妙啊!
哦……咯咯……
工作告以一個段落後從電腦屏幕後抬起頭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怪異的場景,看著那個動作怪異猶如壁虎的家夥,沈牧風嫌惡地皺了皺眉,太陽穴的兩邊突突的跳了起來。
“回去。”毫無起伏的音調。
室內氣溫仿佛徒然掉了好幾度。
“呃?!”一直處於興奮狀態下的司徒浩終於意識到空氣中不尋常的降溫,微微縮了一下,習慣性的搓著手臂上突然冒出來的雞皮疙瘩,暗歎自己怎麼忘了這裏還坐著一座自動冷氣機。
看著原本貼在牆上的人一點一點慢慢地滑了下來,起身拉拉衣角然後若無其事邁著優雅的步伐坐在原本的位置,就好像剛剛在表演壁虎漫步的家夥跟他完全沒有幹係。沈牧風的眉骨再次聚攏起來。“回去。”
司徒浩隻是頓了一下,然後拿起麵前的瓷杯,喝著紅茶。沒聽見,沒聽見,他什麼都沒聽見……
沈牧風的眸子一瞬變得沉鬱了,空氣的溫度一下降至冰點。
司徒浩端著瓷杯的手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藍玫瑰圖案金色掐絲的古瓷茶杯與同款杯碟之間發出咯咯咯的脆響,聲音雖然不大,但尤為刺耳。
沈牧風的眸子又暗了幾分,那是她最喜歡的一套茶具。記得她剛在他的櫥櫃裏發現它們時她那雙明亮的雙眸中迸出的光芒竟叫他無法直視。
不經思考身體已經自己做了決定,合上電腦放在旁邊,微微傾身拿過茶杯,小心的放在矮桌上,他沒發覺自己的動作是如此的小心翼翼,眼神溫柔似水,就好像對待什麼重要的寶貝。
司徒浩瞪圓了眼,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好吧,他承認也十八世紀俄國沙皇時期的宮廷瓷杯對某些人來說也許是價值連城的寶物,但沈牧風可從沒有對這些東西另眼相看過,這些動輒幾百幾千萬的東西在他的眼裏也隻分有用和沒用的區別,否則他大少爺也不會將一整套的茶具就這樣隨手放在櫥櫃裏,正常人都應該將它們放進保險櫃裏或是放在博物館的玻璃罩裏麵吧。
“回去。”第三次下逐客令。
好吧,如果他現在沒事再不識相的滾出大少爺的視線,看來就要大禍臨頭了。
不是說擔心會被揍成豬頭,雖說富豪之家的習慣就是送自家小孩去學個柔道、合氣道、空手道然後又免不了會拿個什麼三段四段的稱謂,可是這代表著他會使用暴力嗎?
才怪!
各位想想,對麵是誰,被稱為商界金童最有價值黃金單身漢還有全球女人最想嫁的前十位。雖然這些稱謂都很俗,可是暴力耶!如果他那麼喜歡對人使用暴力那和馬路上那些個喜歡穿一身黑的小混混有什麼區別?再加上他大少爺最不喜歡的就是流汗,舉凡是球類運動和會迫使人流汗的事情他都不喜歡去做,打架就更不可能了。
不過別忘了,這家夥還有一零一個絕招。
沒錯!隻要他大少爺不爽,就算不說話他也辦法凍的人家皮皮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