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瑞盛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
芮氏和瑞盛的規模本就在伯仲之間，瑞盛陷入困境，芮氏的境況自然也好不了。
饒是如此，芮希貞依然死咬著瑞盛不肯鬆口。照這樣的趨勢下去，過不了多久，瑞盛和芮氏遲早先後宣布破產。
聽司徒浩說了個大概，沈牧風笑了笑，“你們一群商場老將竟然會對芮希貞束手無策？”
司徒浩白了他一眼，你還不是被芮希貞趕出了瑞盛？
“破產就破產吧。”。
“那是瑞盛，阿姨的心血。”
沈牧風渾然不在意，司徒浩恨不得衝上去抽他一巴掌。
“不想破產，就去找資金啊。”沈牧風撇唇輕笑，“司徒浩，我沒錢。”
“你有錢沒錢我能不知道？”
司徒浩開始想念沒有轉性前那個冷冰冰的沈牧風，雖然現在的沈牧風話多了，不冷了，確比之前冷冰冰的時候更討人厭了。
聞言，沈牧風聳聳肩，送了個送客的姿勢。
司徒浩氣呼呼地站起來就走，走了兩步一想不對，自己坐飛機馬不停蹄地趕到上海找他可不是就為了說這麼兩句話的。遂，司徒浩轉過身，看著沈牧風問：“我上次給你的那個檔案袋在哪裏？”
檔案袋？
沈牧風想了一下，“苓苓第一次見到我媽那天你給我的那個？”
“是的。在哪裏？”
“瑞盛的總經理辦公室。”離開的時候，他什麼東西都沒有帶走。
司徒浩道：“你沒有打開來看看嗎？”如果沈牧風打開看過，應該知道他到上海來找他其實就是來找資金的。又或者，沈牧風不想再過問瑞盛的事情，所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不管沈牧風是真不知道也好，還是假不知道也好，事到如今，他必須讓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那個檔案袋裏的東西。
“原想等用得著的時候再看的。”沈牧風道。結果，他不用看了。
“那裏麵的文件曾經是一個秘密，這個秘密關係到一個對你很重要的人。”司徒浩留意著沈牧風的神色，一字一句地說道。
果然，沈牧風的神色變了。
對他很重要的人……他媽媽或者朱苓……
他不知道沈母有沒有秘密，但是，若是事關沈母，隻怕那文件司徒浩也不會拿給他，而是直接拿去給沈母了。那麼，朱苓？
沈牧風眯了眼看向司徒浩，司徒浩在他帶著不確定的注視下鄭重點頭。
“苓苓，我和司徒浩必須徹底地談一下。”
朱苓當下就站了起來，道：“那我出去走走好了。”雖然她對那個秘密非常非常好奇，但是，她相信，沈牧風肯定會告訴她的。
“不用，”沈牧風瞥了司徒浩那露在外麵的胳膊一眼，“我和司徒浩去會所談就好了。”
“哦，好。”朱苓甜甜一笑，“那我在這裏等你回來。”
沈牧風和司徒浩一前一後離開了。
一路上，無數或含蓄或直接或驚異的目光在司徒浩那光溜溜的膀子上打轉。
也虧得司徒浩麵不改色，抬頭挺胸走得目不斜視。
到了會所，兩人尋了一處無人的角落坐下。
“你是故意的。”司徒浩欲哭無淚地指控。這一路，雖然沒幾分鍾，他卻走得很艱難，時刻要控製住自己雙手捂住臉的下意識行為。
“故意什麼？”沈牧風不僅不認罪，還裝傻充愣。
故意讓他丟臉！算了，自己在來上海之前已經有心理準備遭受“挫折”和“折磨”了。畢竟，沈牧風從來不是好相與的。何況，自己也不是沒有扳回一城的機會。嘿嘿，他手裏可是握有沈牧風急欲想知道的秘密呢。
他等了很久，沈牧風依然氣定神閑地坐著，一點不著急的樣子。這下，他著急了，穩了穩情緒道：“我親愛的表弟，你不好奇是什麼秘密嗎？”
“如果你能保證那會永遠是個秘密，我會感激不盡。”誰說他想知道？他對他和朱苓的現況很滿意。
“很抱歉，我不能保證。”司徒浩直言拒絕了沈牧風的請求。
往一旁閃了一下，躲過沈牧風射過來淩厲眼神，司徒浩道：“不是我不願意，而是現實不允許。”
沒空和司徒浩玩咬文嚼字的遊戲，沈牧風挑眉，吐出兩個字：“重、點。”
“重點就是——”司徒浩拉長了尾音，如願以償又看到了沈牧風殺人的眼神，“我阿姨的兒子的表哥的表弟妹的親生父母遠渡重洋來到中國尋找他們多年前被人偷走的女兒。”
朱苓的親生父母？遠渡重洋？
“對方是什麼人？”沈牧風問道。也許，這才是司徒浩巴巴趕到上海的主要目的。
“外籍華人。”司徒浩開始賣關子。
廢話！沈牧風給了司徒浩一個“你是在用肺說話”的眼神，繼續問道：“職業？”
“他們稱自己是刨地的。”
“事實上呢？”沈牧風問道。農業大王？
司徒浩深吸一口氣，然後示意沈牧風一定要鎮定，一定要淡定，“富可敵國。”他最初知道這個秘密時，傻了好半天才回神。以至於後來每次看到朱苓，都覺得她身上有一層的光暈籠罩，金色的！
“嗯，然後呢？”沈牧風很淡定。
見狀，司徒浩不淡定了，重申了一遍，“富可敵國啊！”
“我以前也挺有錢的。”錢財，乃身外物。
司徒浩“切”了一聲，“人要是樂意了，買個十七八個瑞盛集團都不帶皺眉的。”
“確實很有錢。”沈牧風點著頭說道，心下開始盤算那些赫赫有名的富翁哪個看起來比較像朱苓的親生父母。
“所以，”司徒浩“嘿嘿”笑了兩聲，“挽救瑞盛的重任舍你其誰？”
第二天，眼看著沈牧風一行人上了飛機的曾考出了機場上了車便忍不住痛哭流涕。
陪同他來送行的幾個屬下麵麵相覷了許久，才派了一個代表出來問：“考哥，你為什麼哭得這麼傷心？”考哥，你這樣傷心，很容易讓我們誤解你和那三人之中的某一個有啥特殊感情的啊！
這一問，曾考索性嚎啕大哭。沒想到朱苓那麼有錢啊！多到可以壓死人的錢啊！他剛才親手送走了財神爺啊！
許久，曾考比狼嚎還要瘮人的哭聲終於止住了，抽抽嗒嗒地從嗓子裏憋出一句：“我那個悔啊，悔得腸子都快青了！”如果他一時腦袋進水了或者被門擠了也行啊，隻要劫了朱苓，他就會有很多很多錢。到時，他帶著兄弟們出國，買個島，然後，安居樂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