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鋒寒悶哼一聲,正要反擊,便見李玄第二道刀光又已閃現。
易鋒寒還來不及轉念,右肋就已然中刀,順著刀光灑出一串血珠。
易天行身後傳來一陣驚呼,呂玉書低聲說道:“易二公子,這李玄刀法如神,鋒寒老弟恐怕不是對手啊。”
易天行搖頭道:“這李玄是很紮手,不過現在勝負之論還言之過早。”
就在他們說話之間,李玄已經劈了易鋒寒十六刀,刀刀見血,易鋒寒竟然沒能擋住一招。
接鍾鼎一方看得歡聲雷動,從擂台比武開始,他們便飽受壓抑,眼睜睜看著自己一方一敗再敗,林、曾二人雖然贏了一局,但是任誰都能看出勝之不武,如果不是呂玉書拖後腿,光是鄲逸一人就能橫掃他們夫婦,現在這一場才是真正的靠實力碾壓益州一方,所以湘州群豪不由得全體激動起來,喝彩聲、長嘯聲、口哨聲、怪叫聲不絕於耳。
不過絕大多數人並未察覺到的是,易鋒寒中刀後流出的血越來越少,擂台中央的氣溫也越來越低。
李玄首先察覺到異樣,冷笑道:“旁門左道,終非正途,你速度太慢,在你的玄陰真氣侵入我的經脈、影響我的動作之前,我早就已經把你斬殺當場了!認輸吧!”
易鋒寒咧嘴笑道:“那可未必。”
李玄冷哼一聲:“不到長河心不死!”手下愈發狠辣,銀光不停在場中閃爍,留下刹那光芒、漫天血雨,轉眼間便將易鋒寒劈成一個血人。
但是毫無還手之力的易鋒寒卻沒有露出一絲動搖和怯意,依舊眼神堅定,即使從未攔截到李玄的快刀,他的刀法仍然穩定不亂,就像是亙古不化的冰川,任憑外麵罡風肆虐、寒潮洶湧,也不能將之改易半分。
呂玉書看著心有不忍,對易天行道:“易二公子!這樣下去不行的!”
鄲逸拉了拉呂玉書,低聲道:“不要著急,看看再說。”
呂玉書大怒:“看什麼看?李玄刀刀命中,鋒寒老弟就算是個鐵打的身子,也撐不了多久的!”
鄲逸搖頭道:“你看易鋒寒的身體表麵。”
呂玉書定睛看去,隻見易鋒寒體表閃爍著點點微弱的晶光,李玄的鋼刀劈在上麵,除了帶起一縷縷血絲,還有一塊塊細小如塵的冰渣泛起,如果沒有人提醒,他肯定不會留意:“這是……”
“冰甲神功。”易天行解釋道:“如果老二全力施為,應該在體表凝結出一層硬度堪比精鋼的寒冰鎧甲,李玄的鋼刀根本破不開他的防禦,像他現在這樣做,顯然是另有打算,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吧。”
此時李玄也漸漸發現了易鋒寒的護體秘密,不過他並不在意,不管什麼樣的護體神功,內家護體罡氣也好,外家橫練功夫也好,都有一定的限製,護體罡氣需要持續不斷的運轉內力,外家橫練功夫需要集中精神,隨時保持肌肉的緊張狀態,時間一久,必然有失,隻要對方躲不開、擋不住自己的快刀,遲早都是敗亡之局。
想到這裏,李玄出刀的速度更加迅速,遠遠望去,擂台中央隻見一道連綿電光,圍繞著易鋒寒穿梭遊走,激起絲絲血霧。
就在李玄意氣風發的當兒,易鋒寒猛然睜大雙眼,大喝一聲,如平地生雷,揚手一刀揮出,其速如洪流,其勢如雪崩,於電光石火之間,劈到李玄胸前。
李玄大叫一聲,舞動鋼刀,隻聽錚錚連聲,宛如雨打芭蕉,眨眼間不知道揮出多少刀光格擋,但是易鋒寒這一刀猶如海潮無量,勢如破竹,摧枯拉朽般衝開李玄的重重刀幕,劈到他的胸前。
李玄駭然尖叫一聲,雙手持刀護住前胸。
轟!李玄連人帶刀被易鋒寒劈出擂台,重重落在遠處。
擂台上,渾身浴血的易鋒寒傲然挺立:“生死勝負,一刀足矣,你的刀一味求快求速,實則走入歧途,快而無力,千刀萬刃又有何用?”
擂台下,鴉雀無聲。
.九州飄紅葉